玄鱼没说话,赵商臣又说:“写个折子,关了边关同燕国的所有榷场,两国不再互通商贸。”
“殿下!不至于吧?”玄鱼惊叫,姬子德虽然不着调,可是没必要因此掐断两国经济贸易啊,这不是因小失大吗?
“你看着,楚国的动作不会比我们慢。”赵商臣十分了解殷遇戈,楚国制裁燕国的手段只会更毒、更狠,谁让姬子德把主意打到不该打的人身上了!
这是他该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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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耳房里,明稷接过画奴递来的药箱,准备就地给自己包扎一下,殷遇戈看她一脸失落,责备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圈,还是没能说出口。
“没出息,还准备哭一场不成?”
“是啊,我是没出息,身边的人出了问题,现在才知道!”明稷没好气地堵了回去,正用清水一点点清洗伤口,那瓷片划出的口子虽然长,但是不深,血洗干净以后就没那么吓人了。
画奴正要把烈酒递过去,被太子接过手,「啵」一声,打开了塞子。
“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罢了,不值得你伤神。”殷遇戈用纱布沾了烈酒,轻轻为她清洗伤口,浓郁的酒香瞬间溢满了狭小的屋子。
“我不是为了她伤神,”明稷一边忍着疼,一边说:“只是不明白,到底得罪谁了?”
她的手疼得直抖,殷遇戈停下冲洗的动作,稍稍擦干,又将白药洒在伤口上:“姬子德是个畜生,咬谁都不稀奇。”
“嘶!”明稷疼得一缩:“疼啊!”
“知道疼了?”太子虎着脸,手上动作不自觉地放轻:“驭下之道并非一两日就能学会,察人之术更不是,你在家中就什么都没学好,被人骗了不是意料之中?”
“……”明稷虽然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但是这话真是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啊!
难道不是像赵商臣那样,先霸道地表示‘小甜甜别怕,我替你收拾了所有坏人’吗?
太子仿佛知晓她在心里偷偷骂着什么,边包扎边训:“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选何种?”
“呵——”明稷没受伤的右手比划了一下,霸气十足:“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
太子打结的手微微一用力,疼得明稷嗷嗷直叫:“轻点啊!”
84、084 ...
当夜, 折腾了太子半夜的罪魁祸首睡着以后, 殷遇戈披着外衣起身。
墨奴等三人早已在书房等候许久,见到太子行了个礼:“属下叩见殿下。”
“说结果。”殷遇戈边说边把几支散落笔扔进笔洗,那是刚才李明稷非要闹着学画画折腾的。
画是一笔都没学好,闹是有够闹的,不让人省心。
“有钱姑……受不住酷刑昏过去了,一个字都没招。”画奴道:“佩儿说是庞知州指使她在您入济州府的时候说那些话的。”
“还有公子沉……回郢都路上,一小支人马将他劫走了。”
“尽是孤早已知道的废话。”殷遇戈将画得乱七八糟的宣纸揉成一团扔到一旁, 露出一支玉蝉簪。
什么时候掉在这的……真是放浪。
“属下无能。”画奴缩了回去。
墨奴身形一动, 又有些犹豫地缩了回去, 殷遇戈手中把玩着那只玉蝉簪,说:“有话说?”
墨奴出列:“属下刚才突然想到, 您说这有钱姑娘, 该不会是王后娘娘的人……?”
王后?
殷遇戈略一思索,佩儿是庞知州指使的, 庞知州又是在殷沉戈的营帐里抓到的,这三个人明显是一伙的。
又已知殷沉戈和燕国有所勾结。
那么有钱隶属殷沉戈, 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将羊皮卷取来。”殷遇戈顺手把簪子收进怀里, 迅奴把羊皮卷摊在桌上,三人都围了过来。
羊皮卷上是公子沉与姬子德的一封约定信,公子沉以一些利益和情报, 请姬子德在渭之会上安排杀局对付太子遇,还特意标注了如果无从下手,可以从太子妃处寻找突破口。
“燕国进贡的牛羊、战马、财宝折合不过才五十万两黄金, 公子沉竟然一下就许诺对方十万两!”迅奴又惊又气:“他哪来这么大口气!”
殷遇戈往后一靠:“东西还没给出去罢?”
“应该还没,”墨奴说:“若是边关有这么大的动静,咱们的人肯定会盯上,十万两黄金,不少啊!”
殷沉戈逃走了,姬子德不是吃素的,这笔钱没给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好好蹲着没准能守波大的。
“属下明白了。”三人纷纷应道,墨奴思虑多一些,问:“那渭之会上,属下应该如何部署?”明知是个圈套,没道理还一头往里钻吧?
“多抽一批人手跟着太子妃,要用李家的人。”毕竟是李家的姑nainai,看在李家父子的份上,他们也会更加尽心,殷遇戈的指头在扶手上敲了敲:“由画奴亲自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