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内还是十年内再进一步?”
傅归晚目光微变,隐在暗处的无情护卫长自觉撤退,她半响不知该如何措辞,在他身旁坐下来,答非所问:“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不是庸人,何苦自寻烦恼?”
话落,感到肩头一重,她侧头看去,这混蛋师兄竟然靠到她肩膀上?归晚:“……”
“……涂少爷想变成猪头吗?”
“连同在我家竹林里的账郡主可以慢慢算,我只是感到有些累,想有个肩膀靠一靠。”
我是姑娘,你是男人,你个大男人好意思向个姑娘借肩膀吗?何况你累,我就不累吗?你靠在我肩膀上那我往哪里靠?!
郡主在心中腹诽一大通,看他这可怜的模样终究没能狠心推拒,轻咳一声,义正言辞:“我是看你像只小猫小狗似的可怜才善心大发,你可别瞎想,等你哪天恢复到生龙活虎时,本郡主必定连本带利讨回来。”
涂绍昉歪头靠在姑娘的肩膀上,再抬手挽住她的手臂,傅归晚:“……”这混蛋师兄怎么就这么会得寸进尺呢?准备推开他时听到他说:“真正给东宫姬妾灌避子药之人是太子本人吧?应该连太子妃也没逃过。”
她愣了愣,诧异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在东宫时郡主和福安公主还有储君本人对于‘欲想害储君绝嗣的幕后黑手’竟然都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你们从头至尾没有过只言片语要追查之意,这态度就很奇怪了。
你们重数甄良娣之罪,唯独没有提‘她给东宫姬妾灌药以策划一切’,你们的态度很明白知道她没做过,而郡主更曾提到过一句‘如果是太子妃所为,她还能活着吗?’显然,这幕后黑手绝非甄良娣,同样不是闵贵妃。”
涂绍昉目光有些失焦,双眼飘忽地盯着眼前的青石板,缓缓道明:“我想了个下午,应该是哪位给‘东宫妻妾灌避子药能安然无恙,能令知情者尽数不在意?’思来想去唯有太子殿下本人。”
“唉,”傅归晚叹息:“对,正是赵竤基他自己,所以在甄良娣哭诉自己拿龙孙做局是为捅破这隐藏在东宫的行径时他才那么轻易地动摇了。”
“为什么?我实在想不透太子为何要这么做?”
“守母孝。”傅归晚迟疑稍许才告诉他:“为守母孝,大公主成婚多年还只有一女也到今年才再怀胎;而太子他忘记在给妻妾灌避子药,所以去年没撤掉。”
涂绍昉目光开始回神,惊诧道:“郡主的意思是太子和大公主为权皇后守母孝吗?他们关系能有如此亲厚?”亲厚到视之如母吗?他猜储君和权皇后的关系并非外人所预测般,可实在无法想到竟然还能好到亲如母子。
“都说赵竤基储君路顺遂,过得安逸,其实远比外人以为得还要顺遂太多。”傅归晚抿唇笑笑:“盛皇后薨时,一双儿女:儿子15岁、女儿13岁,正是算小不小算大不大的年纪,你可知皇后将这双儿女托付给谁吗?”
涂绍昉抬头,在他惊疑的目光中,傅归晚给出答案:“正是贵妃,也就是权皇后;贵妃临终前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便是:‘孩子们,你们看姐姐来接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O(∩_∩)O~
第105章
盛皇后生前, 权皇后宠冠后宫, 盛皇后临终竟然能把一双儿女托付之?世人皆知三皇子乃皇长子最强劲的对手, 皇长子与三皇子的母亲竟然能亲如母子?
涂绍昉Jing气神逐渐开始回拢, 把这秘闻消化掉后由衷感叹:“神啊!”
夕阳的余晖黯淡, 昏黄的光线将坐在石阶上的少年和姑娘相互缠绕的身影拉得越来越长,长到犹如要到光影的尽头。
“皇后在世时后宫真的像一个家,至少我能感受到这种家庭的温暖。皇后仙逝,虽然这个家没法再团圆, 可温情还在。”傅归晚笑得发涩:“等到贵妃也走了, 这个家就彻底散了, 现在是后宫是真正的后宫。”
“往昔已矣, 郡主节哀。”想必她与权皇后也亲如母女吧,涂绍昉心想, 干巴巴地安慰, 安慰人一直是他的弱项, 忽然想起来:“权皇后生前喜欢君子兰对吗?”
“对,贵妃喜欢君子兰, 崇尚君子高洁如玉、淡雅如兰的品行;而皇后喜欢百合花, 喜欢百合花的寓意, 百年好合。”
傅归晚低头垂眸, 轻声道:“未央宫和东宫栽种的大片百合花正是为怀念盛皇后, 福安公主的独女小名百合亦是为此;贵妃仙逝后,我们种君子兰,同为追思怀念之。”
涂绍昉猛然意识到:“权皇后生前是不是从未想过登上国母之位?而郡主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