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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凌云想的太好了,他根本没有机会下山,因为流血的音问很快就被小丫头发现了,她是个细心的人,知道大呼小叫的对小少爷不好,偷偷摸摸的去找了对景回来。
对景最得意的战利品就是音问,除了床上粗暴些,其他时候他连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夏天皮嫩的小少爷被蚊子咬几个包都看着人心疼,立刻备了蚊帐给他。
如今这心肝宝贝反被别人打得鼻青脸肿,这口气他咽得下他就不是土匪,改做窝囊废得了!
冯凌云和其他人很快被捆了起来,对景让人把其他几个丢到rou票屋里,写信让家里赎人,又单独把五花大绑的冯凌云送到自己院子里。
音问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清理了伤口,他的脸挨了两下,这会又红又肿,他不愿意这样见人,用手帕略做遮挡。
对景一脚踹在不知死活的卫道夫脸上,学生又怎么扛得住土匪头子的力道,当即哀嚎着摔倒在了地上,连牙都崩掉了几颗。
土匪头子毫不留情,又接连在他脸上踹了几脚,骂道,老子的人你他妈也敢碰?你他妈算什么鸡巴东西?
说着,他回头问音问道,他刚刚用哪只狗爪子打得你?
小少爷道,右手。
对景点了点头,抽出腰间的匕首就插进了冯凌云的右手掌,疼得铁骨铮铮的少爷鼻涕眼泪一起下来,大喊道,饶命!!饶命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音问叹了口气,他懒得看这样窝囊的戏码,只是道,冯少爷,如今壮士断腕,以证清白的好时候到了,你怎么又求饶了呢?怎么对得起圣贤书啊。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轮到自己又舍不得死了,谁不惜命,何苦呢。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慷慨赴死,却多的是人落井下石。
冯少爷最终没有和对景这样的壮汉对打的本事,土匪头子大手一挥,让兄弟们把人拖下去,勒索信是不必写了,随便挖个坑拉倒。
事情处理的迅速,音问却没有畅快的感觉,惹出事端来不是什么好事,莫名的好笑。
别看。音问扭过头去,不让对景看自己的脸。土匪头子却觉得这没什么,捏着他的下巴,笨手笨脚的摸他颧骨上的淤青。
小少爷很在意自己的样子,闹着不给看,鼻青脸肿的难看死了。对景就道这有什么,以前我也常常被打的像猪头一样,挨了揍能好看才怪,又不是一辈子这样了。
说来也怪,自己挨打的时候也没这么生气,对景想着,要是别人挨了打,他肯定要觉得是这个人太没用了,打不过可不就是要挨打的吗。如今音问挨了打,他满脑子都是把冯凌云弄死。
觉得不放心,对景把小少爷浑身都看过了,发现膝盖和手肘也伤了,还有推搡间碰出的淤青。放在别人身上不能算个伤,放在音问身上,怎么看怎么都严重的很。这细嫩的皮肤好好的养着还嫌不够呢。
土匪头子突然觉得活埋太轻了,应该再揍狠一点才行,这回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他生气,音问反过来安慰他,道,大当家的别生气了,我以后不出去了。
对景在他脸上亲了亲,道,同你出去有什么关系,这寨子里你要去哪里,还要看别人脸色么?妈的,还当念过书的都有些脑子,这样的败类也配念书?简直就是糟蹋书!
小少爷连忙替他顺顺气,道,人家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读书不读书,人也不会变。
对景搂着他躺在了榻上,有些好笑,就道,那岂不是我多仗义,你多负心了?算了,不跟这混账玩意生气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休息几天就好了。
音问看着胳膊上的挫伤,有些担心这些伤口会不会留疤,他体质不算好,小时候摔倒的伤口就留了疤,直到现在还是有痕迹。
见他老是盯着胳膊看,对景干脆拽了毯子把人整个包起来,拍了拍道,睡觉睡觉,老看这些做什么。
小少爷猛的被包起来,什么也看不到了,闷闷的道,大白天的,睡不着。
对景道,那就聊聊天,反正我也睡不着。
音问从毯子里探出头来,趴在对景胸口,笑道,聊什么,聊大当家的以前是如何被打成猪头的么?
小东西,我看你是想再挨揍。对景在音问脑门上点了点,也不生气,握着小少爷的小手道,以前挨揍不是正常的,没爹妈养活,偷东西被抓住了就是暴揍,不偷就饿死,总得选一个,后来抢地盘,更得挨揍,你死我活是常有的,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你不懂这些。
音问确实是不懂这些的,对景在外头做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今天还是第一次看他动手打人见血。不过土匪会做这些,并不叫人惊讶。
对景换了个姿势,把小少爷搂得更紧些,问道,你呢,做少爷怎么过日子?我还不知道呢。
音问想了想,道,很普通的呀,每天去上学,念不好书也是要挨打的,用戒尺打手心,不过我一哭,我爸爸就不舍的了,每次都只挨两三下。
那刚刚挨打你又不哭。对景觉得音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