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宝儿叫来小二,吩咐到:“随便来几样招牌菜,我带回去。”
半个时辰过后,马宝儿拎着Jing巧的红酸枝八仙食盒来到沈府大门口,朱漆大门紧闭,这大门只有长辈和大人物才能走,马宝儿只能去仆役走的角门。这沈府忒大,马宝儿绕着墙根走得腿酸,终于堆着笑将食盒递给守门的家丁。
“有劳,大沈公子在天水楼用饭,惦念小沈公子,特意嘱咐我们给小沈公子送来一份。”
家丁扫了他一眼,觉得有点面生,一看食盒确实是天水楼的,便不疑有他,接下食盒要送去,马宝儿出声拦下:“诶,等一等,还有句话要传,请转告沈公子,这里面有一盒清凉膏,涂上能舒坦些。”
这边厢沈栖霜正闭目躺着,心中抑郁却不显于色,丫鬟送来的饭菜一律不动,丫鬟小厮都习惯了少爷的冷面,只当是染了风热胃口不佳,谁也料不到昨晚这偏院里竟有一场激烈的情事。
沈栖霜确实没有胃口,身体一直在发热,耻于说出口的地方火辣的疼,沈栖霜以疲惫为由拒绝沈夫人请大夫问诊,只让人去药房按风热抓药喝下,那渗入脾胃的苦令他干呕不止。
采月拎着食盒走进来,看见沈栖霜阖着眼,知道他醒着,轻声道:“少爷,堂少爷让天水楼送来一提篮饭菜。”
“放那吧。”
“还送来一盒清凉膏,您要是脑子晕沉,涂上一点能舒坦舒坦。”
沈栖霜确实有些头晕,便道:“堂兄有心了,拿过来吧。”
“是。”
采月递给沈栖霜一个小瓷盒,沈栖霜打开盖子,里面是半透明的膏体,不过薄荷味很淡,没有清凉膏刺鼻的味道。沈栖霜抹了一点,指尖有异样的触感,拿近一看,发现里面埋了一张小纸条。
打发走采月,沈栖霜挖出小纸条,字很丑,沈栖霜莫名联想到一个令他恐惧和厌恶的人。
上面写着:记得抹药,小心你哥
傍晚,沈严提着一盅老参鸡汤来看望沈栖霜,沈栖霜已经好了不少,能靠坐在床上了。
沈严扫了一眼房内,看见桌上摆着的红酸枝食盒,讶道:“早知你想吃天水楼的菜,我便给你带回来了。”
幸亏采月出去了,沈栖霜暗自庆幸,淡淡笑了一下:“堂兄今日与郭老板商谈已是疲累,怎能再劳烦你。”
“哪里的话,倒是生意的事,有许多还要你来定夺。”
“好。”
沈严把鸡汤递过去:“总之,把身体养好是最要紧的。”
沈栖霜接过来揭开盅盖,清亮的鸡汤香味浓郁,热气扑面。
沈严死死盯着沈栖霜逐渐靠近汤盅的薄唇,心如擂鼓,这个他日日夜夜肖想的神仙,马上就要臣服在他身下,他恨不得掰开沈栖霜的嘴把汤灌进去。
马宝儿在屋顶上看得抓耳挠腮,这个沈栖霜,明明都提醒他了,怎么还往火坑里跳,还能是两情相悦不成?
四只眼睛一齐盯着沈栖霜动作,眼看着沈栖霜的嘴贴上了盅沿,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沈栖霜放下汤盅。
“对了,堂兄,月末便是谢沅的诗会了,你可要去?”
沈严心里着急,却也不得不装着冷静道:“自然。”
沈栖霜笑道:“如此一来,我们沈府可又要风光了。”
沈严摆摆手:“栖霜莫要取笑我,论诗词歌赋,谁人不知你的名声,我哪里数得上。”
“堂兄这是什么话?从小堂兄便教我念诗,我桌上那本《浣花集》还是堂兄送的呢?”沈栖霜似是急了,想要下地去取书,沈严赶忙压住他不让他乱动,慌乱间鸡汤被失手打翻在地。
沈栖霜很是自责,向沈严赔礼,沈严黑着脸要他不必在意,两人心怀各异,都没什么说话的心思,俩句话过后沈严便找个由头走了。
下人收拾好一地渣滓,沈栖霜便让他们退下早早休息。
屋里静悄悄的,沈栖霜疲惫地靠在床头,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道:“出来吧。”
不一会儿,马宝儿推门走了进来,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好人做到底,不是吗?”
“确实。不过你怎么就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我不信你,我只信我自己。”沈栖霜惨淡一笑,”方才他一直盯着那汤看,叫我如何下咽?”
沈栖霜的模样着实有些可怜,马宝儿一面怜惜一面又有些心痒,不客气地走到床边坐下。
“既如此你为何赶走他又放我进来。”
沈栖霜直视着马宝儿的双眼:“你总不会白天救我,晚上又害我。”
马宝儿哂道:“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沈栖霜不语,漆黑的眸子好似能把人看穿一般。
马宝儿贴近,几乎与沈栖霜呼吸相闻,哑声问:“药好用吗?”
沈栖霜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马宝儿一下子双手死死箍住沈栖霜的双臂,与他长长亲了个嘴,沈栖霜既不推拒也不反抗,安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