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雩醒来的时候还是晕乎乎的,身体也泛着酸痛,强撑起来看看四周,是间装潢颇为雅致的屋子。天将破晓,屋内点着蜡烛,那人正坐在桌前龇着白牙啃着笔杆,桌上似乎摊了本书,云无雩眼见着他两股眉头都要拧在一起,在烛光的掩映下越发狰狞。
没来由地想起从前在金光寺里拜过的怒目金刚,云无雩久违地笑出了声。
马宝儿自觉被嘲笑,把笔一丢,气急败坏地说:“醒啦!”
云无雩赶忙作了个辑,正色道:“多谢……兄台相助。”
马宝儿拉着脸道:“什么兄台,叫得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老子叫马宝儿。还有,谢你自个罢,多亏你叫得够浪把那两个蠢货引去了,我才能得手。”
云无雩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尴尬地低下头。马宝儿出了气,便不再挖苦他,将一碗熬得浓稠的白粥端到云无雩眼前,“现在喝粥最好,白天再带你补油水。”
云无雩感激不尽,一碗白粥对饿死鬼来说比黄金更金贵,云无雩狼吞虎咽下去,满满一碗粥眨眼见了底,吃得太急,云无雩忍不住打了个嗝。
马宝儿就着他红着耳朵尴尬害羞的样子亲了一口,“要不要沐浴,给你叫热水。”
热水送来,云无雩也不顾马宝儿色眯眯地盯着瞧,飞快脱下衣服钻进桶里,发出快乐地喟叹,马宝儿自然不可能给他挡屏风,甚至就坐在圆凳上明目张胆地观赏美人入浴,云无雩受不了他赤裸裸的目光,转过身去用皂角搓头发。
马宝儿重新拾起秃毛毛笔继续咬笔杆,问道:“你姓云是吧,叫什么?”
“云无雩,有无的无,风乎舞雩的雩。”
“舞鱼?我还舞狮子呢?”马宝儿刚要动笔,一听什么“之乎者也”、“舞鱼舞狮子”的,气得又把笔一撂,他娘的,这劳什子狗屁菊花谱谁爱写谁写!
云无雩笑出声,想到马宝儿睚眦必报的性格赶忙咳嗽两声遮掩过去。
“那个,马……大哥,可是在写什么,我粗读过几年书,略识文字,若能效劳,可随意驱之。”
马宝儿托着腮想,不错,好主意。
“那可真是太好了,等你沐浴完再说,来,我帮你擦背。”
马宝儿借着由头把云无雩前胸后背摸个遍,正当云无雩松口气以为可以洗完了,马宝儿命令道:“趴桶沿上,屁股撅起来。”
看着云无雩一脸惊诧,马宝儿好心道:“里面也要洗,不然有你受的。”
云无雩涨红了脸,小声说:“我自己来……”
马宝儿转了转眼睛,“行吧。”
沐浴后云无雩越发水灵,从浴桶里站起身来如出水芙蓉一般亭亭清绝。马宝儿用布巾替他擦净身上的水珠,拦着腰和膝弯一抱将人抱到怀里,走到桌旁的圆凳坐下。
云无雩赤身坐在马宝儿腿上不敢乱动,马宝儿把他的上身微微转过来,一手揽着腰抚着腰侧,一手摸着大腿根的内侧。云无雩一只手抵着马宝儿的肩膀,似乎是想要推拒,偶尔哼出的鼻音却像欲拒还迎。
马宝儿摸着细腰的手向下抬高一半tun,“我看看洗干净没有。”说着,另一只手沿着大腿内侧滑向深处。
xue口还有点肿,马宝儿伸进一个手指,里面依然紧如处子,东西都清干净了,马宝儿在里面抹了药,又用手指戏弄了一会儿才放过他。
云无雩缩在马宝儿怀里娇喘连连,连ru首都有些发硬,马宝儿狠狠一拧ru尖,假装凶道:“还浪,我看就应该把你送回去接客。”
云无雩痛得捂住胸口,虽然知道他只是说说,依然惧怕得双眼通红,一副随时要咬舌自尽的架势。
“行了,不闹你了,”马宝儿顺着他的后背,“赶紧帮我写罢。”
云无雩摆好心态,问道:“写什么?”
马宝儿想了片刻,“写花,昨夜我在芙蓉苑见到一朵顶漂亮的花,就写它吧。”
“写花?”云无雩浅浅笑着,“这简单,你告诉我它长什么样。”
“很艳,又红又粉,叠瓣的,比我的拳头小,嗯,香气很淡。”
云无雩想了想,“许是木芙蓉吧。”
马宝儿恍然大悟:“难怪叫芙蓉苑。”
云无雩笑开了,也不管马宝儿怒目而视,捂着嘴笑个不停。
“咳咳,好了好了,我们就来写芙蓉。”
云无雩拿起笔,马宝儿道:“这诗是你写的,你先题个名吧。”
云无雩不疑有他,写下名讳,马宝儿眯着眼睛看那个有些狂放的“雩”字,他娘的,怎么看怎么像牛鼻子的鬼画符。
云无雩思索道:“相传五代后蜀皇帝孟昶独宠花蕊夫人,为讨她欢心在城头尽种芙蓉,蔚若锦绣。”
马宝儿冷哼一声:“被女人迷住的皇帝八成没好。”
云无雩苦笑道:“不错,后蜀灭亡,花蕊夫人被宋太祖掠入后宫,因为思念孟昶珍藏他的画像,被宋太祖知晓后怒而赐死。因而,木芙蓉有忠贞之意。”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