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良久,舒作诚听见下面的元荔小声呼唤着:“少爷,起风了,披两件衣服别冻着!”
他本是在发呆,闻言之后看了看还醉在一旁的韩昭,无奈只得求助:“他喝醉了,现在怕是下不来,要不然你先上来,同我一起把他架下去。”
元荔一向听话,急急慌慌爬上梯子。
难得不苟言笑的韩大侠酒醉失态,他可得一睹为快,元荔见其弓着背,老实巴交地坐在屋顶地垂头发呆,此情此景甚是难见,可谓昙花一现。元荔好不容易钻了空子,嬉皮笑脸道:“这药劲儿果真大,少爷真厉害。”
“药劲儿?”舒作诚一怔,连忙问道。
“迷药啊,少爷您亲自配的。”
“我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给这壶酒也下药了?”舒作诚睁圆大眼,满脸惊讶的责问道,“我把他蒙晕图什么啊!”
舒作诚伸手拾来空酒壶,掀开盖子仔细闻了闻。好家伙,这药本是为了不被察觉才配得如此低调留意,竟是连自己也蒙蔽过去。他将余下的几滴倾进口中,仔细回味,这才觉察出半分端倪。
这才明白,韩昭不仅仅是醉了,他这是被下药了。
好在刚才韩昭没让自己多饮,不然他能睡到明日午时。
元荔一下子被问懵,半天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急忙忙双手合十认真求饶。舒作诚不曾动怒,如此想来倒是觉得有些滑稽可笑,他正准备把韩昭打发给这臭小子,余光却发觉身旁的人动了两下。转头看,见那人已经苏醒,正严肃的盯着自己。
这可是够令人意外,倒得快,醒得也快。
韩昭愠怒之余心生疑问,那主仆二人的话自己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也依旧记得,方才自己未能从这壶桃花酿中发觉出半分地不对劲。
韩昭曾经是行医济世的贯清弟子,向来对药物极度敏感。
酒是否有药,药效如何,他是足以辨得清的。
“这药是你配的?”他对面前人道。
舒作诚心底咯噔一跳,心虚至极,争辩道:“不关我的事儿。我配药是为了蒙下面那几个缺月楼眼线的!药是他下的。我自始终没想要害你。”
“药,是你配的?”韩昭又问。
如果能在他在不曾察觉的情况下下药,况且药剂Jing准轻柔,只能说明下药的人医术甚是高超,高超到可轻易蒙蔽其他行医之人的感官,让人无从察觉。韩昭心中清明,能做出此事之人行医道行要远超自己。因此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面前的这个孩子。
舒作诚听他强调,这才算回过味来。
“不是我……”
“是我们家少爷配的!”元荔怕挨揍,抢在他前面回答道,“哎哟!”
舒作诚一巴掌拍在这个卖主求荣的臭小子的脑袋上,他二人一系列的动作可算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换做别人恐怕早就被逗乐了,只可惜如今在他二人跟前的是一座十几年不曾融化的冰山。
韩昭问道:“你何时习的医术。”
舒作诚反应极快,连忙搪塞道:“我医术不Jing,全是跟我师父学得。我只是把他的Jing髓照搬过来罢了,况且……”
“况且你味觉刚刚恢复,酒味又浓烈,对这东西不敏感也算情理之中。”舒作诚道。
那人并未因为他天衣无缝的解释而放宽心,反倒是认为他的回答令他更为可疑。韩昭下意识眯起眼,仔细端详,这个行为吓地舒作诚出了一身冷汗。
随后他缓缓问道:“你又如何得知我想要问什么?”
“因为……”
即便韩昭认为他可疑至极,但他内心并未潜在为他的这份可疑提供任何应有的解释。
“因为师父这药……是出了名的厉害!你是行医之人,自是会对此感到蹊跷。师父说,就算是舒作诚在场,也绝对觉察不出这迷药的痕迹。师父不愿让他人知晓此药的存在,却不曾想……被你发现了。”
舒作诚说罢,默默在心中给自己鼓了个掌。
如今倒是撒谎撒出百尺竿头来了。
舒作诚心道:苏宸啊苏宸,实在是抱歉,情急之下万不得已才拿你来挡刀。
韩昭这才多少相信了他的鬼话。起身欲走,却被舒作诚一把拉住裤脚,
他坐在檐顶上仰头看着那人,小声道:“明夜此时,不见不散。”
“作何。”
“带你去寻剑。”
“你可有把握剑在何处?”
“有。”
“如何确定。”
“他们有眼线安排在式微院,我自有人手安插在缺月楼。”
舒作诚抬眼望他,笑出几分深度来。
翌日。
江湖各大门派皆已如期安置,明里是在平金缺月楼商议武林大会的相关事宜,但其实主要为的是探讨如何应对流灯殿衔新毒卷土重来的架势。流灯殿之新毒,如今已感染数十人,分布在九州各地,患此毒者全身多处相继溃烂,神志不清,却可被有意Cao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