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感情?”舒作诚装作不曾多想的样子,“同门之情?”
顾雁生的脸上显现出一丝失落,随后道:“不是,是兄弟之情。”
舒作诚尴尬得多笑了两声,假装同身边的两个小朋友分享这个值得欣喜雀跃的消息,他重重一巴掌拍在元荔肩上,吓得那小子打了个哆嗦:“原来我之前还有兄长呵护,怎么也不曾听你们提及过?”
顾雁生见他同自己的关系已然疏远,再度拉近过于牵强,只得无奈以干笑迎合。
他见那人有些可怜,心想事情不能做的太过火,连忙道:“从前的事情和情感我的确是分毫都不记得了,你莫要见怪。如有不周,还望提醒。”
见他一副诚恳模样,顾雁生温声回道:“应该的。”
他又道:“你到平金,可曾拜访过义母?”
舒作诚瞳孔一抖,心道,完蛋,这人铁定是姚姜派来抓他的。
他回道:“如果不去见,是不是不知礼数?”
顾雁生语重心长对他道:“她是你的伯母,礼教上,自是应当最先拜访。”
“那我……失忆之前,可有尊她敬她?”舒作诚就偏偏不信了,连他自己都忍受不了的女人,舒渝非还能老实巴交地同她和睦相处。他此言一出,那人的面色更加难看了。
“就当我是本性难移,依旧不听管教如何。”他当下费尽心思和口舌,无非就是不愿去见他那令人厌烦的大嫂而已。但他知道,有些事注定是躲不掉的,以着舒渝非东磬少庄主的身份,今后相见相处,应有尽有。
“主母和四姐急着寻你,有要事相商。”
他不愿去见姚姜,也不仅仅之时心性所致。舒渝非换书一事毕竟是舒作愉指使的,姚姜则为那人发妻多少会知晓此事,如今舒渝非出事,计划失败,如果舒作愉有意惩处,按照舒作诚如今的能力,不一定应付的过来。
想到这,舒作愉换书的计划,面前这个男子又知晓几分?
“要事相商?”舒渝非一个小孩子,还有这么大脸面不成?
顾雁生欲言又止,最终道:“你去过便知。”
舒作诚点点头,在好奇心的趋势之下有意妥协,心道既然知道早晚相见,再度遮遮掩掩终究不知办法,不如迎难而上。他低头拾起方才自己看中的那把平平无奇的铁剑,对老板道:“就这把了,他付账。”
他不曾问价,一只手指向顾雁生。
老板面不改色心不跳得狮子大开口道:“这位爷,三百两。”
这价位……白均一闻言睁大眼睛,一旁的元荔更是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二人同时看向舒作诚,满脸的不可思议。
舒作诚可不管这三百两还是五百两的,自顾自拎着这小破剑走了。
留下顾雁生一人在原地低头默默掏出钱袋。
“老板疯了吧,要价这么高。”元荔跟在他身后,边走边抱怨,“少爷,您怎能让顾少爷买单呢?”
白均一似乎看出了他的小九九,在一侧闭口不言。
舒作诚拍拍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瞧见没,金碧九重纱。这什么意思?金子,财主。平金黑市来者不善,见我是东磬剑庄出身,肯定得往死里坑我,我要是自己买那可不亏大了。”
“那您就能笃定顾少爷能为您付账?”
舒作诚点点头,道:“当然。”
“为何?”
“不告诉你。”他暗自得意,这人如若真是舒渝非的情郎,此时此刻定是巴结他都来不及,他倒是想知道那人所言的情分所指的究竟是什么。但他现在却不知,即便找到了腹中孩子的另一位父亲,他又能作何谋策。
毕竟舒渝非已不再人世多时。
舒渝非与那人的事,他不该,也不愿混迹其中。
不知为何近年东磬与缺月楼交好,此次出行,住所被安置在缺月楼西侧的式微园中。
今日步行路程太远,舒作诚体力不济,中途歇了数次,到达之时口干舌燥不说,他头昏腿软,大汗淋漓。夜风渐凉,他略有受寒,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此番折腾下来,又牵扯至胸前伤口,撕痛不已。
姚姜见这孩子脸色苍白,满身虚汗,又看在院中贵客在场,一时间也不好对他迟迟不出面一事有过多的抱怨。
舒作诚用元荔递来的帕子狠狠地擤过一阵子鼻涕之后,才看清在场来宾各个身份不凡,一眼望去,竟把他这股子疲惫之气瞬时赶跑,让他眉目一亮。
姚姜年纪同自己相仿,现也是年过半百,两鬓双白,姿色不再。她身着华服,颇有威严。她面带厉色看着舒作诚,正酝酿着如何训斥。
适时,王爷姜远赶在他身后走进门厅,舒作诚转头看向来者,连忙下跪行礼。姜远将他扶起,见他面色不好满心担忧的关怀了几句,其所言为何舒作诚并未仔细聆听,因为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不远处的泗水夫人,舒淮的身上。
他是舒作愉的小女儿,是舒作诚的侄女。
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