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么快又遇上。舒渝非这个年岁可以成家不错,但无论如何这个消息也实在是太突然了,让他一丁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再者是,现在舒渝非早已不是舒渝非,舒作诚可以勉强装作是那人替他走过一程,却不能替他成家立业啊!
还有便是,东磬剑庄和飞血门要联姻,其目的耳目昭彰,这可是江湖第一的门派,如若东磬与其强强联手,那真可谓是九州内外无敌手,方可称霸天下。
舒渝非也不过是舒作愉手里的一枚棋子。
现在王爷在场坐镇,显然是已经同意下此事,泗水夫人在此,恐怕这段联姻是也会牵连吹海轩该派的利益。
按照舒渝非的能力和地位,这场婚姻,他是躲不掉的。
“这是商议?还是已经定好了。”舒作诚问。
“此番是为告知与你。”姚姜回答道,她的目的已经很明确,舒渝非没有拒绝的资格。
“必须要娶吗?”他企图再挣扎一下。
“你是东磬的少庄主,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再说,你去哪里能找到飞血门九小姐这样好的姻缘去?!”姚姜斥责道。
顾雁生刚好掀帘而入,正巧听闻此言,他动作收住,愣在原地不知进退。
似是清楚几分,又不解几分。
好在他反映灵敏,立即迈入厅内,将寒风挡于身后,装作不曾听到过任何风吹草东的模样与诸位行礼。其间却偏偏又别有深意的多看了舒作诚一眼。
“能不娶吗?”
舒作诚有意,也是故意这么回了一句。虽说此行折损了飞雪们的颜面,引得众人大为不快,却也是他当下唯独能做的反抗。如果他不说不做,默默应下,今后的麻烦事恐是会更加繁多。他不如当即表态,这样在以后真正了断脱身之时,也算有个前兆可寻。
“你这孩子!真是愈加的缺乏管教。”
“小辈不是有意顶撞诸位,也不是有意折辱飞雪门门主,只是自遇刺之后我的元气大伤,文不成武不就已是半个废人,你们看得到我身子有多虚弱,小辈自恐时日无多,生怕耽误了九小姐的终生幸福。”他再次看向司马映南,见那孩子依旧眉头紧锁,似乎也不认同这门亲事。
“你不要胡言,也不得说这些丧气话。你这张嘴还真是说不出句好听的话来!”姚姜骂道。
“既然这事情尚未公开,不如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养伤,若到那日我大病痊愈,再定此事也不迟。这样做,既不会辱了九姑娘和飞血门的面自子,也不会连误九姑娘的终生大事。此事,还望各位长辈斟酌。”舒作诚一心只盼此事能拖多久拖多久,到时候装病自残,有的是办法继续拖下去。
再者,他所言的这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说不定哪一天,他就真的不在了。
此时顾雁生也行上一礼,插言道:“在下觉得渝非所言可谓顾全大局,不无道理。九妹妹年岁还小,也不急于这一时,既然咱两家都有心有意,此时定不会虎头蛇尾。今日诸位也告知了渝非今后的安排和打算,让他有了心思准备。不如等他伤好之后再详谈婚娶事宜。”
在他二人连环推脱了几轮之后,众人才勉强答应下来。
王爷邀舒作诚二人去龙长花园用晚膳,目的是帮他摆脱姚姜的斥责,也算助他脱困。舒作诚谢恩,他宁愿和姜远一同带着,有个王爷一旁拘束着,也不远再见姚姜一面。
龙长花园与式微院相距半个平金,舒作诚的身体状况来看实在不适赶路,便被邀上了马车。
马车里,司马映南若有所思,并未主动同他说话,也不曾嘘寒问暖。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这相当的可疑,他知道,映南是不会平白无故的不开心。
“你……不希望我娶你妹妹?”他小声问道。
那孩子本是一直低着头数着剑穗,这才抬起头看向他,此时的他眉目中没有方才长辈在时在有的约束,他光明正大的看着舒作诚,回复道:“不希望。”
“你觉得我这个师兄不靠谱?我知道我不靠谱,你的眼光没……”
“不是。”他打断他说的话。
“那是为什么?”舒作诚不解。
映南抿着嘴,思虑再三,道:“妹妹有心上人,那个人不是你。母亲过世前嘱咐过我,让我照顾好她。我想让她幸福,一直幸福下去,她嫁给你,不幸福。”
舒作诚一手扶在那孩子肩上,道:“你放心,我这人是绝不会一棒槌打飞一对鸳鸯的。”
心上人……
舒作诚眼光流转,又对他道:“有件事儿你肯定不知道,你们这凶巴巴的泗水夫人和你们口中那什么雀叔,曾经也是不被看好的一对儿……”他说了一半便停下,心道,这话不能乱说,他死的早,究竟看不看得好他貌似并不知道,不会,如果东磬真真在意那男子的话,当时就不会不愿出手相救。
“反正就是,他们也是一对儿经历过坎坷的有情人。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情真,必成!”他说罢,心道自己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