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舒作诚什么都明白了。
舒作诚心底埋下了波澜万千,一时间忘记如何开口。
姐姐?
宁王一只手背在身后,向前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开口道:“既然孩子都带伤赶来了,便不必拘束于这些琐事。”
他颇为震惊。
训真如今到真是沦落成了各大门派的育儿所,贯清,东磬,飞血门,说不定还能蹦出几个来自于其他门派掌门的子嗣出来。
舒作诚看向站在对面的司马映南,企图从他那里寻得一些答案。
上辈子好说歹说才躲过的婚姻一劫,没
早早不见从前那小丫头一般的灵活俏皮。
“映南?”他心生疑虑,少年本是训真道观的小道士,怎得如今成了飞血门弟子?
“飞血门门主有意与我东磬剑庄喜结良缘,将膝下的九小姐许配与你。你二人的生辰八字我已经遣人合过了,可谓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待你伤好便前去提亲吧。”姚姜道。
“小师兄。”见各位长辈都在,那孩子格外客气地抱拳同他打了声招呼,并未多言。
熟料那孩子见到他的求助信号之后撇过脸去,装作并未看见的模样。舒作诚顿时警觉起来,他面不改色地四处探望,心里却小有紧张,看着架势,映南的确是知道些什么,看他反应,定是来者不善。
见他不语不答,她又道:“我是你的四姐,不过你可能不记得了。姐姐是你的亲人,以后有什么难事尽管说,我定会全力相助。”
这不是,这不是……
见他二人自顾自聊了起来,将自己这一个主母晾在一旁,姚姜自是看不下去,忙训斥道:“你性情还是此般顽劣,耽误正事如何是好?!”
他似乎闭眼便能想起她旧时的音容笑貌。
“你明年开春便十七岁,年岁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成家立业。”
小受尽欺辱,从前舒作诚对她关爱有加。
舒作诚吞了口口水,便听一旁的姚姜缓缓道来。
这对他来说,可谓是当头一棒。
“若不是他碰巧前往鬼市,今日恐是还见不到你。”她道。
舒作诚笑出门牙,向他挥手打过招呼。
他仔细看去,见她的样貌同先前相较变得消瘦成熟,其姿色算不上国色天香,却也落落大方。她肤白如雪,鬓发如云,一身鹅黄轻缎长裙,尊贵优雅,仪态万端。她看过来的目光温柔似水,眸中带笑,不同于之前元荔口中那冰山美人的描述。
“我在西池等待你这么久,却不料等过这么一个消息来。”她开口道,“这段时间你受尽苦楚,记忆全失,着实叫人担忧心痛。此行我带了些许名贵药材,不求急,但求稳,给你好好补一补,千万别留下病根。”
不过这些地位崇高之人,又能在舒渝非这么一个孩子身上寻求到什么呢?
舒作诚笑着应了。
这个训真四人组里最默默无闻不起眼的小道士,竟有这么大的来头。映南平时遵守礼教,话不多,可他一旦张口定会口出箴言。舒作诚只知道他性格乖巧,不讨人嫌,却不知他竟是飞血门的人。
这该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吧?
“我先拜见师父,又去了趟鬼市,是顾雁生把我寻回来的。”舒作诚大大方方的回复道,不见分毫怯意。
成亲?
“顾雁生人呢?”舒淮问道。
什……什么?
“你可能忘了,他是司马门主最小的儿子,司马映南。”舒淮一只手抚着舒作诚的后脑,一边亲切的为他解释。
“你怎么也在这儿?”舒作诚问道。
舒作诚不曾否认,因为的确如此,他本不打算前来。
一旁未曾开口过的姚姜终是沉不住气,开口问道:“你……你今儿个也太不懂事儿了,我遣了阿尘阿峥出去请了你三次,寻了你半天也没能把你这大驾请回来。”
“毕竟此局,也是在知晓渝非前来之后才临时决定的。”舒淮开口之后,舒作诚似乎从她的立场和语气中,嗅出了一丝丝硝烟的气息。
他便这样静静地看着舒淮儿,企图从她身上寻找着从前相处时的幻影,这个女子在他心中,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什么局?
不过……舒淮儿口中所说的局?
是啊,虽说年岁长了舒渝非好些,但在辈分上,不过是堂姐罢了。
果不其然,姚姜在下一刻便恶狠狠地剜了舒淮一眼。
他二人目光相对,见舒作诚的神色复杂万千,舒淮儿简单向王爷行过礼,便满脸秋愁快步上前。
“应该在后面吧,我早他一步离开的。”
式微院内除却这三人,竟还有几位飞血门的人在场。他定睛细看,远处有五名飞血门弟子,一名近前侍候的小厮,一位身着华服的掌权之人,但该人年近中年,并不是门主司马明泽,舒作诚与其不曾谋面。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穿飞血门玄金弟子服的少年,那少年着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