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原因,都需要她去讨好,去承受。
陈嚣看着女孩眼中的盈盈水光,终是于心不忍,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吻掉她眼角的泪珠。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银钥匙,插进女孩腰间的银锁里,转动开来。
“咔嚓”。
开锁的声音像是一场仪式的终结,卸下了女孩缠绕在身心上的枷锁。
“如果没有这个,你也不会主动来找我。”
陈嚣叹了一口气,用胸前的丝帕温柔地擦拭女孩身下的狼藉。
“记住,这是惩罚你在和我做爱时,嘴里喊着别人的名字。”
陆辰雪身型一僵,眼里飞速跳跃过各种各样复杂的神色。
陈嚣用手覆上那让他心痛的眼神。
“我不想知道你的心里曾经装着哪个人,但既然现在和我在一起,那你的眼里,就只能有我一个。”
*
夏去秋过,转眼间就入了冬。陆辰雪的生日是在一年中最冷的大雪,室外银装素裹,细雪像白沙一样漫天飞舞。
这天恰好又是学校一年一度的艺术节,在班上同学的怂恿下,陆辰雪也被迫报了名。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站在聚光灯下,小时候她也算是个多才多艺的姑娘。陆徽年还在的时候,常常鼓励她登台表演,然后坐在台下最显眼的位置,为自己的小公主鼓掌。
可当唯一愿意一直注视自己的人离开后,陆辰雪再也没有勇气走上那个闪耀着光芒的高台。台下每一个欢呼的身影,都像是对她失去的讽刺。
那为什么,现在自己又默许了呢?
女孩站在窗边凝视着大雪在枯枝上堆叠,然后将那纤细的枝干折断。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任何鲜艳的东西都被这世间最简单的颜色覆盖。
白色,究竟是最易改变的颜色,还是最有占有欲的颜色?
“艺术节?”听筒里传来的男声似乎带着笑意。
“谢谢你的邀请,当然,我会去的。”
挂了电话,陆辰雪的眼前还是一片恍惚。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方小小的舞台,台下只坐了一个男人,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
“爸……”
男人的面孔忽然模糊不清,慢慢地幻化成一副更年轻也更清晰的模样。
“……”
陆辰雪猛地摇了摇脑袋,想要把两个男人与自己的纠缠通通甩出记忆。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陆辰雪很早就背着吉他来到了礼堂。她脱下厚重的羽绒服,里面是一件粉红色的格子背带长裙,作为内搭的高领白衬衣一尘不染。她的头上戴了一块桃红的头巾,手中的花篮在冰雪中又构造了一个春天,像极了法国乡下无忧无虑的少女,坐在田野间幻想明天的希冀。
“学姐,你真是太好看了!”跟着她一起早到的季月眨巴着眼,悄悄地咽了一下口水。
“少贫。”陆辰雪笑着敲了一下季月的脑袋,“快去帮我看看视频有没有问题。”
“学姐,我昨天就检查过三遍啦,相信我,没有问题的!”季月摸着头傻笑,忽然从包里摸出一个保温杯,“学姐,喝点热水。”
“谢谢你。”陆辰雪今天画了个淡妆,眼尾总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
她的节目排在前面,开场前她悄悄掀开幕布看了几次,全场几乎坐满了人,只有她预留的那个位置上依旧空空。女孩不禁有些失望,也有些忐忑不安。
这首歌,是专门唱给他听的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个空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像是狂欢中的孤岛,成为了陆辰雪心上的缺口。
“学姐,到你了。加油啊!”
“嗯。”女孩拿着吉他上台,在幕布掀开的前一刻,转头冲季月粲然一笑。
*
当陈嚣匆匆赶到会场时,陆辰雪的节目已经到了尾声。
女孩一个人坐在舞台中央,所有的灯光都明晃晃地照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孤独。她的指尖吉他上舞蹈,唱出的曲调与身后视频中玫瑰的海洋融为一体,似乎在倾诉一个浪漫而凄美的故事。
“Cause I would rather die.”
“Then feeling this inside.”
“Tricks played on my mind.”
“No I would rather die than just tell you goodbye.”
“My love left behind.”
“Kiss me before I fucking lose my mind.”
当台下雷动般的掌声与欢呼声经久不绝时,陈嚣才猛然意识到他的恋人在人群中是多么优秀,多么叫人着迷。
或许他遇见她,更是他的幸运。
喧闹渐渐平息,女孩并没有要谢幕的意思。她忽而睁开眼,眼神和陈嚣的目光相接,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