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实中的某个部分依然让阿尔巴利诺感觉到想笑,虽然他不确定现在自己还到底有没有力气这样做。他几乎是精疲力竭地抬起一条腿勾上赫斯塔尔的腰,而他确实在做出任何一个动作的时候浑身都疼,他简直能想象到这些伤口缓慢愈合的惨状。
虽然他不是个受虐狂,没法在这种情况下还硬起来,但是不知道怎么,他还是能用腿卡着赫斯塔尔的腰,富有暗示性地扭动了一下,近乎放荡地用臀部磨蹭了一下对方的胯间。
这个动作从赫斯塔尔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吼,然后阿尔巴利诺从善如流地让出主动权——让对方粗暴地操进去,一时之间难以分辨没有经过充分扩展的下半身和身上那些流血的伤口之间那个更疼。赫斯塔尔把他的腿推高,几乎把阿尔巴利诺的身体弯折起来,这些动作从伤口中挤出了更多滴滴答答的血。
对方的髋骨毫不怜悯地撞在他的皮肤上,手指又一次掐上了他的脖颈,沾满血的指尖压进皮肤里去。阿尔巴利诺近乎在这种连续不断的疼痛里感觉到有些想吐,在他条件反射性地想要蜷缩起来的时候,赫斯塔尔卡着他的脖子,像掰开一只蚌那样粗暴地把他钉在地板上。
这绝不算是“好”,就算是对礼拜日园丁而言也是如此,但是这种滋味尝上去几乎像是胜利;因为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眼里有种东西,就是他藏在厚重的铅面具之下的那些东西,终于在无法修复的庞大裂隙之中流淌出来。
那就是野兽的本质,纯粹的、属于邪恶的金属般的甜味。
阿尔巴利诺的手指虚弱地抓挠过地板,感觉到赫斯塔尔从身旁某处又一次摸到那把刀子,他抓住刀柄的姿势甚至算是优雅的。
在赫斯塔尔狠狠地撞进他的身体的时候,那把刀切进了他的皮肤——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深,甚至成功地从阿尔巴利诺的喉咙中逼出一声嘶哑的尖叫,穴口在疼痛中抽搐的紧绷迫使赫斯塔尔低声诅咒。那像是热刀子捅进黄油,滋滋冒泡的柔软边缘溢出来的是鲜血。
那个伤痕是克制的、有计划的,从他的肋骨下缘开始,笔直向下、长长一道,精确地停在腹部某处。
“我猜你确实准备了一个烙印。”阿尔巴利诺低声说道,声音含混,可能是因为过量的疼痛或失血。
“确实如此。”赫斯塔尔回答,同时打量着对方被汗水和血浸透到粘在惨白的额头上的鬓发。
“那Psychopathy(精神变态)
第32章 丽达与天鹅 03
无论对什么人来说都是如此:那太疼了。
接下来的几刀每一刀都很深,至少相比而言,比那些最深不过一厘米的、小打小闹的细长伤痕要深多了。虽然赫斯塔尔的动作依然谨慎而克制——尚未深及腹腔,但绝对伤及肌肉,不知道这是否是一种奇怪的仁慈:要不然无论他的猎物是谁,都会在一切结束之前一命呜呼——但是阿尔巴利诺仍感觉到温热的血随着他的动作一股一股地往外涌。
他发出几声模糊的喉音,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咒骂:这并非真正拒绝,只是对疼痛最本能最直接的表现。赫斯塔尔依然深埋在他体内,那种疼痛和别的伤口比起来简直淡薄而迟钝;之前的润滑很潦草,他挺确定穴口肯定撕裂了,现在顺着他的腿往下淌的只有血液。
赫斯塔尔的那把刀冰凉地抵在他的腹部,阴茎依然深深地挤进他的身体,对方的手指在他的腿上合拢,指尖有力地压进他的大腿,这些动作里的某一个令赫斯塔尔感到兴奋,阿尔巴利诺能从他胸膛里那些沉重的喘息里感受出来。阿尔巴利诺通过被泪水或汗水(也可能是血)纠结成一团的睫毛去看对方,维斯特兰钢琴师就如狂热的追猎者一般注视着他。
“十三。”他气若游丝地向对方报出刀痕的数量来,声音里有一丝嘶哑的笑声,“……挺吉利的一个数字,我大概能猜到你刻的到底是什么单词了——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你的没品味夸奖你。”
赫斯塔尔慢慢地把手附在对方腹部的灼热伤痕上,鲜血在他的掌心下面涌动,他慢慢地把那些血抹开,听见对方发出抽噎似的喘息。
阿尔巴利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是涣散的,容易受惊的鸟一般栖在他面孔的某处。他的一条腿仍松松地、无力地环着赫斯塔尔的腰,而阴茎全然是软垂的,在对方依然有一部分深埋在他体内的时候看上去近乎像是某种羞辱。
——然而他们都知道并非如此。
赫斯塔尔选择在这个时候把刀扔回地板上,残忍地弯折起对方的身体——他感到自己好像在拧干一块布料一样正把血通过伤口从对方的身体里挤出来——用力地干进阿尔巴利诺的身体。
阿尔巴利诺低低地啊了一声,被结实地绑在头顶的双手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赫斯塔尔腾出一只沾满血的手伸过去按住他的手腕,于是就能感觉到那些手指在他的压制之下无力地抽动着,指甲凌乱地划过他的掌心。
赫斯塔尔甚至分神想了一下他要是解开那些钢琴弦会怎样:阿尔巴利诺的手指是会无力地挠过地板还是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