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回去看看,说她娘近来身子都欠安甚是想念她,那些不过是兰渊的托词,借着机会同她拉拢关系,顺便再向她打探一下司夜离的情况。她这个爹想攀龙附凤的心思彼此都再清楚不过,只有她嫁的好能被他利用,她才在兰府有价值活下去,否则就像小时候那样被大房的人欺负。
“知道了。”兰晴语应了声将人打发。她眉宇紧紧皱起,兰渊无缘无故叫她回去准没好事,她回去的也算频繁,好歹她现在也是相国夫人,一来能镇压他们,不让他们为难她娘,二来也能看到他们羡慕嫉妒恨的样子,让她郁结的心里舒坦不少。就算兰渊不说找个时间她也会回去,她在相府多数时间都在无聊中度过,还不如回府去看看她娘陪着说说话,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派人来传话?莫非是他们夫妻关系不和睦的消息传到了他耳中?也许吧,毕竟纸包不住火,这些年他也从来没有一次陪她回去过,都是她在找借口掩盖,早就瞒不住了。再说相府耳目众多,单她这揽香阁就带了不少兰府侍女进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自然就有多少张嘴能出卖消息。且她成婚三年多就算对外一直谎称他们夫妻关系如旧,但她肚子始终都没有动静,外界众人又是怎么说她的,这些难听的话她都可以当作没听到,然而事实是即便她想替他生孩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他根本不会让她有机会近身,如今他们撕破脸皮,就连那最后的一丝希望都幻灭,她还有什么勇气再在人前强颜欢笑的撑下去?
窗外夜色深浓,沿着喧哗景色一路走到迷离黑暗,在相府有一处远离庭院楼阁隐在密林深处的祠堂,这处祠堂造型古朴典雅,曲径悠然,四周皆有不少府卫把守。祠堂外有一重高大石门遮挡,过了这重石门才能进入看到怡然景色。重门边有两只瑞兽守护,笼在夜色下看着分外气势凌人,石门下只挂了两盏红色灯笼,隐约绰影重重。遥遥地就有府卫严格守卫着,不得有旁人进入。暗影中有一人着一袭纤尘白衣,以斗篷覆面,将大半张脸都遮盖在暗影中,只得从身姿判断是个女子。她手中执着一盏琉璃灯,唇瓣微微挽起一丝浅淡笑容来,整个人如春花秋雨般淡然美好。
府卫们见到她均纷纷行礼,并主动上前打开石门带她进去。石门后是别有洞天,绵长蜿蜒石子路两侧种了许多白梨花,此时正是梨花开的时候,鹅卵石的地面铺满了一层白色小花朵,犹如下了场花雨。路径两侧则挂了一串琉璃盏,烛火繁盛,而不远处偌大庭院中所造的屋子也是灯火彻明。
谢绝了府卫的带路,她对这里早就熟悉,便一人提着琉璃盏而去。到得近前,推开虚掩着的镂空木门,层层纱帘后是一片绯色氤氲雾霭,隔着雾霭所透出来的光暖意照人。屋中有几层木架,架上摆放着明灭交暗的烛火,幽幽檀香味自兽炉中飘散出,沁的人神思沉静。
女子将琉璃盏摆放好,素手撩开层层纱帘,随着飘荡着的风透明色薄纱飘坠在身后,如双细腻温柔的手抚过。女子走到蒲团前,眼前的景物豁然开朗,依次层叠摆放着先祖牌位,案台上摆着新鲜水果和贡品,烛架上大红蜡烛升腾的火焰炙热,炉鼎里香灰袅袅,千层云纹香正散发着浅淡香味,四周悬挂着一盏盏孔明灯,随风摆动,肆意流转。女子瞥了眼被摆置在最边上用红色锦盖遮住的牌位,而后拿起桌案上一束纹香点燃,插入炉鼎中。她虔诚匍匐在地磕了三个头方才站起身。墨荷瓷瓶中的花有些枯萎了,她进来时随手从枝丫上折了几枝梨花,此刻重新插入到是越发衬得那块红锦盖颜色鲜艳。
凝望着这块被红盖遮挡的无字牌位,她的眼神忽然暗了暗,薄唇紧抿。有些往事虽然早已过去却还是会在夜深人静时慢慢浮上心头,很想忘记偏偏依然还是会记得。就好像她,和她。
“阿离,你为什么不让我做这件事,我知道你怕我危险,可是没有危险又怎会有收获,这么多年你都查不到那件事就说明当年他是做的多么隐蔽,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难道你还想再错过一次?”女子质问道。
被质问的男子脸色幽沉,竟反驳不出她的话来。是啊,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还不知会不会再等到,万一就这么错失或者被转移了呢,那他还要从哪里再去证实?但这么想着他还是不放心她,不能为了这件事让她去冒险,低声道:“不行,接近他并非你想象中容易,你已经从漩涡中抽身,绝不能为了我再次置身到漩涡中,我已经亏欠了你哥,不能再搭上你。”他态度坚决。
“如果非要是我这么做呢?”女子也是态度坚决,她素来做事果断,是个有魄力的人,绝非他人能左右。眼见着彼此都谈不拢,女子还是退了步道:“我会小心应付的,不会让自己陷于困境。”
她什么都说小心,可她若是真的小心就不该让他担心,她的话明显就是敷衍于他。她是没经历过危险,唯独的那次还是被他所救,一早就计划好了,所以她胆子是越发大起来,明知他不能拿她怎样就对他的纵容无视的彻底。可这次不一样,平常她想怎样他都会顺着她,也知她聪慧异禀,但有时事情并非你聪慧事情就会按着你所要的预期发展,他所经历面对的定然比她多的多,也深知这种不可测,若是没有遇上那自然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