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择轻避重。
底下议论声传入苏映寒耳中,他便也借着此机会端起酒盏朝司夜离道:“寒素来仰慕司相,今日特向司相敬上一杯酒陪个不是,相国夫人之事实乃是意外,此事虽说北魏脱不了干系,但却是太子妃顽劣所故,还望司相能既往不咎,喝下这杯酒,前程过往一笔勾销,今后北魏与西凤还能化干戈为玉帛。”他脸上端着笑意,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在旁人看来自是诚意十足。
既然身为北魏太子的苏映寒都愿意低下头来赔罪,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化解的恩怨。这到是给司夜离出了个难题,众人都在看着他们俩,若司夜离不接受苏映寒的赔罪,那岂非显得他太小气,继而牵扯到国事上;若是他接受了苏映寒的道歉,怕是又有人会说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司相对兰晴语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就像当年他与宁朝夕,不也是情薄的很。这在坊间本就有传闻,虽说那些女子对他的爱慕之情仍是狂蜂浪蝶,但到底还是会有些不好的传闻传出,让人不免会有些顾虑。他本人到是没什么,不过是说什么司相固然是人中龙凤,无论哪方面都是天壑大陆女子的首选,可他娶了两任妻子,两任妻子均以死告之,这难免会让人心生胆怯,谁会成为这第三个。是以凤都女子面上虽无恙,但心里还是很害怕的,他们既期望能被好运选上,又怕重蹈他人覆辙,毕竟那两位女子已是天下无双,就连那样的人都逃不过命运的摆弄,他们又何德何能被眷顾呢。这些话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谈,无伤大雅,毕竟若能嫁给相爷哪怕只是一天他们也是愿意的。但这么一传闻总归于司夜离来说算不得好,流锦原是想去处理此事的,但被司夜离阻止,事实已然是如此,若他再强行将舆论导向他这边,那才是适得其反,再说这不是什么大事,传一段时间就会过去了。
司夜离单手叩着酒盏,既没有要接下去的意思,也不反驳,令得众人都猜不透他究竟意欲为何。西凤帝也在看他,大概是怕他当真让苏映寒下不来台,举起酒盏笑道:“司相酒量浅薄,怕是不胜酒力,朕替司相喝上这一杯,来敬太子。”到底是深得帝心的宠臣,这种事竟还能被西凤帝给压下去,就算苏映寒心中再不爽,看在西凤帝面子上也不会有任何表现的。
苏映寒正要饮下酒,就听得司夜离寡淡的声音传来,隔着舞姬舞乐,清晰的传入他耳中。他说:“微臣是不胜酒力,但太子殿下若一定要让微臣喝,那微臣必然不得不却之不恭了。”他这话的语气很是勉强,像是苏映寒在强迫着他喝,强迫着他将杀妻这口气咽下去。
这话换了谁听心中怕都是不舒服的,而且颇有些挑衅的味道在其中。可偏偏他的话也在理,除非是要被他的激将法挑怒,否则就必得将话给咽下,那就要看谁有容人之量了。
苏映寒假装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脸上表情虽未见得好,到底还是举杯将酒饮尽,自讨没趣的坐下。他与司夜离之间从来就不曾想过会有和平相处的那天,那中间夹着阿月,前仇恩怨总不会停歇,若非要隐忍他真想好好同他打上一架,不死不休。他凭什么将他捧在手心中的女人伤这么深,他又凭什么得到她的心,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所以无论司夜离今日会用何种态度来对他,于苏映寒来说本就没什么区别,他们这辈子都将是情敌,无可改变的事实。
苏映寒冷讽地一笑,不甚在意的继续观看歌舞。到是西凤的几位官员脸上显得有些难看,特别是倚靠贤王这一党,对于司夜离的表现很是不满。觉着他这么做是将西凤的脸面不顾,一点国相的样子都没有。
苏映寒端起酒盏,勾了勾唇,看来司夜离虽在西凤地位稳固,但也并非想象当中一人独霸朝纲,也还是有些顾虑的么。那就好,最怕的就是再无人可左右他,那阿月所要面对的敌人才将是可怕至极,无法撼动的。
这么一出小插曲并未影响大家高涨的情绪,歌舞尽兴后,就听得贤王幽幽的声音传来:“本王听闻北魏民风彪悍,对于歌舞也是一绝,既然太子来了何不也让大家开开眼,光是看西凤的歌舞岂不扫兴?”贤王这话分明是在挑事。
苏映寒心想这两人果然都不是好对付的,身边音儿已有些被贤王的话激怒,想要有所举动。他们来是客,他们哪里还有那么多的要求,分明是要为难他们,明知北魏与西凤的歌舞不同却还要求,怎么,是想看他们的笑话不成,她就不信北魏会输给他们。音儿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在不知不觉间已将自己当成是北魏的一份子来看。
第39章 趁势而归
苏映寒在桌底下拉住她的手,眼神示意她莫要轻举妄动,他心底欣慰,很满意她不再排斥自己的身份。音儿得到安抚也不再说话,只听得苏映寒道:“贤王所说之事也无不可,那就让西凤与北魏来场对决好了,比试一番方能显得哪边更强之,省得徒有一绝之虚,那就定在后日如何?”他发出邀请。
“行,那明日暂且先准备一下,届时我们一定要欣赏一番北魏的风采哈哈哈。”贤王说着一致得到了大臣的拥护,连西凤帝也点着头说这个主意好,不失为一场雅兴。
宴会结束,苏映寒他们回去的路上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