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无心倾听他梦魇般的挑逗和诉说,更无心跟他打情骂俏,我说:「郝书记,你日里万机地天天忙,哪有闲情打这
么长时间电话。」
他说:「克林顿那么忙,跟莱温斯基一通电话还几个小时呢,我哪有克林顿忙呀。」
「我是莱温斯基?」
郝书记大笑,「你比莱温斯基还嗲,小马,什么时候到你家认认门,行吗?」
天哪,得寸进尺的男人,他居然提出这么个馊主意,那不是向小刘示威吗?我还没下贱到公开把野男人带到自
己的婚床上做爱给丈夫看。我想小刘再窝囊,也接受不了那样的现实。我忙说:「郝书记,那怎么行呢?」
郝书记说:「那么你就到我宿舍去。」「不!不!」
「不要回绝,就这样决定了,晚上我在宿舍等你。」说完挂了电话,这算是约会?这哪是像约会,分明是威胁!
我恨不得把太阳牢牢拴在天空,我恨不得把浙渐罩下的夜幕撩去。然而我无力阻止黑夜的又一次降临。当黑夜
降临,多少丑恶在横行,多少灵魂在呻吟。我知道,郝书记不会是一个衷情的男人。他已经成熟到把一切人和事都
摆弄得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他不必要也不可能为我去保守秘密,更不会对我情有独钟。我又何必去牵就他?现在
我明白了,许多女人陷入婚外情心情多么矛盾复杂。她们牵就男人,是因为害怕被自己的男人发现,害怕自己会被
可恶的男人搞得身败名裂。同样,我惶惶不可终日的原因也在这里。然而,我想,与其牵就郝书记给自己灵魂罩上
抹不去的阴影,不如就此一刀两断,痛改前非。我下定决心不听郝书记的命令,尽管他曾经占有我,但我未必永远
属于他,尽管我有求于他,但我不必用贞操作为廉价的筹码,尽管我这天晚上,我早早关了电视和小刘上床。我紧
紧依偎在小刘的怀里。我让他抱紧我。我身子在颤栗。「我好怕。」我问,「我是你的小马驹吗?」
小刘说:「什么?」
我记起来了,他在做爱最兴奋的时候,习惯喊我妈!而从不叫我小马驹。小刘的发问让我一阵心跳。活见鬼,
我怎么会喜欢上「小马驹」这个昵称?它应该属于噩梦中的呓语。我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情意缱绻地吻他。
小刘感受到了少有的热情,怦然心动。然而,他被我撩拨得激动不已,却怎么也不能勃起。
我说:「我在上面吧。」
不料,他冷冰冰地说了句,「在哪学来了?」一下扫了我的兴趣。当我发现小刘这句话是无意发问时,我再温
和地抚摸他,他却无动于衷,只是痛苦地说:「我阳萎了!」
这不可能,尽管他不像郝书记那么粗暴猛浪,让我感受到男人强壮有力的美,但是他的轻轻爱抚每次都给我点
点入谷的滋润。他从没有阳萎过,现在怎么会阳萎?除非他有心理障碍。莫非,他发现他妻子的不忠?莫非他隐隐
感到我躲躲闪闪的目光里蕴含着不可告人的痛苦?我抓起他的手放在我的乳房上,我用力给他几个热吻,我说:「
不会的,你没病,你不会阳萎的,相信我,来吧。」
然而,他终于没有勃起。他无心作肉体的搏击,因为他的灵魂可能在流血。
我本来是想用温存唤他对我的信任,去驱赶郝书记在我心头留下的阴影,可是,没想到,我得到的是更加浓重
的双重阴影。当我博得一个男人的欢愉同时,我失去丈夫的爱。我在宁静中思考自己的作为。
「叮呤呤」床头的电话铃声吓得我跃起来。黑暗中,小刘抓起电话放在耳边,大气不出地听。我一听就是郝书
记的呼唤。我不知道他怎么查到我的电话的。
「小马吗?」一种十分痛苦无奈的声音。
小刘一声没吭,把电话给我。我浑身在颤抖,一边接过电话,一边拉起被子围在身上。我转过身去,尽可能离
小刘远一点。同时,把听筒紧紧捂在耳上。因为,我不可能告诉郝书记小点声,我丈夫在身边。我只能想法设法减
小音量。我知道,郝书记有一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百姓,皆我臣民的优越感,他随便拨通本县的哪家电话
都用不着低声下气的。但是,既然他把我作为他的情人,他总该为我的处境想一想吧。
我听到他在叫,「小马吗?你那天叫我办什么事来着?」
我悬着心终于落地了。到底是县委书记,不仅是官场老手,还是情场老手。在为我制造一个好的环境同时,也
一定为他找到体面的借口。我想,当着小刘的面,我的确该向郝书记摊牌了。否则,一方面,我不能白白贴上贞操
;另一方面,也不便负了郝书记的一番好意。
我说:「噢,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多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