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宴会,中午不太在家。他没限制秦晗的行动,但是军雌自觉此时身份不便外出,平时都呆在厌酌家里。偶尔会帮厌酌处理一些繁琐的私人事务,厌酌的私人财产也会交给他打点。在家时雌虫也尽心尽力地负责一切家务起居。雄虫怕他无聊,给军雌提供了最先进的光学电脑和数据库,给了他家中最高权限。不过秦晗本身守规矩,行为也严谨。他感激厌酌愿意赐予自己重新接触信息世界的机会,但平时多只看军事新闻,和一些研究项目之类的。…啊还会看点菜谱,雌虫很尽力地揣摩厌酌的喜好,在一些微小的地方竭尽所能地让他活得更舒适些。一年来军雌的厨艺突飞猛进。
晚上除非有宴会,否则厌酌一般会回来。他到家后多少有些疲惫,此时就懒得上餐桌。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和雌虫分享晚饭。军雌严谨的生活习惯让他一开始很不习惯这种随意的进食,被这么霸道地拉上好几次,多多少少也放松下来了。
厌酌最近一改往日懒散怠惰,行动之效率万全,说是殚精竭虑也不为过。有时看到他睫底一丝倦色,秦晗总不可抑制地心疼,会去帮雄虫揉揉肩背。如果洗澡的话,厌酌那头长发就交给雌虫处理了。军雌非常喜欢这个工作,不厌其烦地温柔整理那头秀发。秦晗对厌酌的头发有些着迷,厌酌看起来也很喜欢被他触碰头发。如果有什么真的很想让雌虫感激的时候事情,改掉了下跪习惯的秦晗会选择撩起厌酌一缕头发,用额头贴着蹭一蹭,表达他的感激和谢意。
那个满身是血地跪在大厅中央的破碎身影好像一点点地远去了。雌虫现在更有他曾经上将时的样子,英俊,高大,挺拔,宽肩窄背,不笑时凌然肃穆,不怒自威。又因为被雄虫照顾得太妥帖,活得很滋润居家,表情温和了许多,没那么冷硬了。他本身是才华横溢并且坚韧至极的,不被极度打压后,在军事训练和帝国政权方面也能与厌酌分享很多,谈到正事时,军雌黑色的凤眼凌厉得像一柄利刃。黑发压着端正的下颌线,低垂的睫毛,挺拔的鼻梁,满是不自知的耀眼迷人。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某一刻开始,雌虫却又一天天变得拘谨沉默了一些,时常能看出疲倦。这些变动很细小,厌酌太忙碌,竟一时无法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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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晗最近总是苦笑,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无法压抑对厌酌的动心。
怎能不动心?这样优秀美丽的雄虫,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把他从地狱里拉出来,又给予他一切,平日里光芒万丈,美艳逼人,回到家后又柔软,晚上一起入睡时,带着一头长发,信赖又柔顺地趴在自己怀里,低垂的睫毛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
当初疼得神智不清,跪在冰冷的大厅中,血都是凉的,披到他身上的衣物暖似还阳。
后来噩梦缠身,压得呼吸都困难,烧得喉嘴滚烫,贴在他脸上的手指却又冰凉舒适。
被那双纤细的手牵引着拉到餐桌旁,任何一个雄虫都不会这样为军雌服务,轻巧地替他盛上珍馐。
那双手捏着银制的勺子,在酒杯上轻轻一敲。
声如玉石,绕梁不绝,时至今日,犹有余温。
这样的雄虫…怎能不动心?怎敢不动心?只怕爱欲如水凿石,几乎把秦晗浇碎了。雌虫在不得不正视自己爱上了厌酌的那一刻,只觉得那股铺天盖地的绝望再一次压在了他身上。
好爱他,怎能不爱他?心脏都发疼,爱得越深,便越厌恶自己,愧疚得连看向厌酌都是折磨。太下贱了,实在无耻,明明是他雄父的不受宠雌侍,有幸得到来自善良年幼的雄子的怜悯,就如此不知廉耻,得寸进尺,居然敢用这卑贱可鄙的爱意玷污他。
在雄虫出门后,军雌跪在他们的床边,把脸埋在床单里,绝望地嗅着雄虫残留的幽冷余味。
他掐自己的大腿,在腹侧挠出伤痕,下手很重,英俊的脸上却没有表情。眸子冷漠地睁着,眼底死气沉沉。
军雌太绝望了。一方面来自雌虫天生的占有欲和爱欲,他每天晚上把厌酌抱在怀里、和他一起入睡时,雌虫都变得敏感又贪婪。厌酌喜欢枕在军雌放松后柔软至极的胸肌上,睡熟了还会轻轻蹭蹭。最开始还只觉得可爱和一丝害羞,如今却不吝于惊涛骇浪,被这么碰着,浑身颤抖,下头雌穴都隐隐流出水来,雌根也可耻地变硬了。第一次流露出这等欲态时,雌虫恨不得把刀捅进肚子里,死死压抑着呻吟,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把手伸下去,毫不留情掐紧了雌根,疼得脸色发白,硬生生把自己掐软下去。至于那个放荡流水的花穴,军雌咬着牙夹紧了腿,冷漠地无视体内深处饥渴绝望的叫嚣。
他跪在床上,最难捱时,竟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笑里全是自嘲。
如果…如果尚还有一丝机会,如果秦晗没有被厌酌父亲纳为雌侍,如果他还是曾经的军虫上将,哪怕知道军雌不惹人喜爱,哪怕葬送所有前程,哪怕以他的年纪去向厌酌求宠无耻至极痴人说梦,秦晗也会咬着牙,竭尽所能地豪赌,压下所有的羞愧廉耻,不要脸地用尽一切去换取一丝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