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但他还要狡辩。他有些颤抖:
“但更大概率我会卧病在床,我会手脚瘫痪,我会在一个月内成为一个......废人。喂水喂饭,穿衣铺床......那时候我可能还需要你端屎接尿——梦医生——
“你,你愿意照顾我吗?”
他问得非常小声,以至于为了掩盖他的懦弱,他把自己用力挺进去。梦医生哑声张了一下嘴,伴随着欲海翻滚的红潮,他从他额头上爬起来,将手抵上他的小腹,自己动作。梦医生居高临下看着陆佳,冷冷道:
“你赚那么多钱,不会找护工啊?”
紧接着那张万年寒冰雕成的脸孔上,又浮现出一个非常,非常,非常轻蔑的笑——每次他露出这个看白痴的表情,陆佳都觉得他很欠操!他死死扣住他的腰,颠得他话都讲不清楚:
“啊,我知道了——”就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陆佳,你个死同性恋,你不想让女人看到你的屁股。”
他再度俯身,把这颗被情与欲烧得通红的脑袋掰起到面前,让他同自己对视:
“你知道我多贵吗?一个月?我一个月不工作要损失多少?你准备付我多少?我说我要再一个月的时间,利滚利你还得上吗?还得清吗?陆佳我跟你说你活到一百八十岁!都还不清!”
是啊,他是可笑啊,他笑话他是应该的。陆佳怎么可能拗得过梦医生呢?
“是的宝贝儿,”他吻他,“我下辈子都还不清。”
得了许诺,可梦医生还不能消气。他好像更加生气了,拿有一点点粗糙的指尖去掐陆佳胸口的肉,给他掐出一个一个小红印,它们看上去和吻痕没有任何区别。他边掐还边骂他:
“所以你要让我被四所的人抓住!所以你要放我一个人去迈特墨菲斯会所!所以你要让我‘意外’得到无人机的消息!所以你要把那傻小子送到我身边——”
“我不准你提他!”他冲他咆哮,把他吓得差点从他身上滚下去。陆佳拎一只狗一样把梦医生揪回来,死死铐住,操他的动作几乎谈得上暴力。他弄死他,他继续吼叫,他在对他的恐惧中得到满足:
“你是我的!!”
对,就这样告诉他他是谁的,越凶他越要往他怀里靠,不要对他手软,梦医生喜欢霸道。
......
梦医生趁陆佳不注意,爬过去熄掉了小矿灯。夜很深了,山洞里的星空随山洞外的星河一同低垂,蓝色更加深邃。梦医生又快速爬回陆佳怀里,陆佳环过他。
尽管射了很多次的性器已经软化,梦医生还是将陆佳重新埋回身体里。他的背靠上陆佳的胸膛,两双腿也交缠在一起。一贯如此,他享受这个疲惫又满足的时刻,享受陆佳从身后追来的吻。耳朵,鬓角,脸颊,颈窝,太阳穴......有时候他也会转过头去,或深或浅地同他交换亲吻。
“梦医生?”
“嗯?”
“我想早生二十年。”
“我想早生二十年。那样我就入伍去当特种兵,你还做你的小军医,我受伤了你给我包扎,我要在硝烟飞弹中和你接吻,不管那时候我是不是在流血。
“我不会让你去四所。
“战争结束我们就回你老家,我会修乡下那种土房子,不管导弹把土地炸成什么样子,我都能给你修回来。
“我会定期去医院做检查,我们要活到一百八十岁,我每天都操你。
“你只给我一个人操,我每天都操你。”
“你别说啦,我不想听。”
“我已经说完了。”
“哦。”
......不能这样,梦医生不喜欢吃亏,他在这片深蓝色的海里沉默一会儿,决定酸他:
“陆佳,你做爱的时候话真多,你的情妇们知道你这么闷骚吗?”
“你知道我从来没有和除你之外的人上过床。”
“我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
“好吧。”
真亏。
吃亏的明明是他,身后的人却突然激动起来。陆佳用了一点力道,梦医生喜欢被他这样箍住,他感受他的轻颤,还有耳朵边上哑哑的嗓音:
“我真坏!”急迫而低沉,“不是吗?故意要你可怜我。”
“我不可怜你。”他才不上当。
“你真不可怜我?你真不感动?你真不愧疚?你真不心软?”
“不,我不爱你。”
梦医生闭上眼,嘴角都有些翘起来。他放松地摸上陆佳的脸颊,要去摸一摸他的眼角。
“你真是我见过最铁石心肠的人,梦医生,没有人比你还残忍。”
陆佳轻声地说。
他又同他接吻,浅浅地,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他们轻咬彼此的嘴唇,传递彼此的呼吸。亲得时间久了,陆佳想把这个吻深入,梦医生轻哼一声,几乎动情。
他才不要被他掌控节奏,于是扭头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