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贺芸罗。不要再为你自己狡辩了,你是什么样的嘴脸朕不想再看也不想再听,自明日起你就搬出景福宫,别再出现在朕的眼皮底下。”魏帝说罢就拂袖而去,这样的处罚对于贺芸罗算是轻的了,但能够为姬颖雪冤姬典并未其他所求,在来时的路上他就自请求过这事,他既不为难魏帝,那魏帝自当站在他这边,只要这件事是真实的,那他就于他所求。
然而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贺芸罗尚未将东西收拾妥当搬出景福宫就又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待到她知晓时,消息已从玉清殿中传出,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几乎魏宫的宫女太监都在小声交谈,自然也没能避过她的耳。贺芸罗脸色惨白如纸,站立不住,便是此时领命的太监来传召她前往玉清殿中。贺芸罗本还想将自己拾缀,但她坐下时拿着云梳的手不停颤抖,铜镜中那个眼睛通红,衣衫凌乱,浑身煞气的女子当真就是她吗?为何她竟觉得那么陌生。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铜镜中的女子形容枯槁,才历经过短短一夜她就像苍老了好几岁,再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大祭司,受万众敬仰,走到哪都有资格同皇室之人一齐受万民朝拜,甚至地位丝毫不在熹妃之下。她享受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她也自小就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命运不该将一个努力的人打落地狱,并非是她要将一手好棋打烂,而是阿月,她怀揣着目的的在针对她,她是在报复,而她身后又有苏映寒帮护着,更加的如鱼得水,他们想让她死,就会想方设法的去陷害她。既然躲无可躲,那就只能迎战,无非就是输,经过昨晚的事贺芸罗早就有了心里准备,那些事积压她多年,她也清楚不可能瞒一辈子,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墙倒众人推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贺芸罗听罢整个人都跌跪在地,魏帝不让她再待在魏宫,这比迁罪于她还要严重,这会遭到多少人的非议,背后又有多少猜测和唾沫会淹死她,他们难道会不知舆论的压力么,他们显然是以此来惩罚她,比之下罪还要更羞辱她。而她若是就这么回去的话父亲也必定不会再器重她,那她将会成为一颗弃卒,毫无利用价值,也必定不配存活于世。这么多年的勾心斗角她早已习惯为了后位而活,如今输的一败涂地的她就像失去了寄托,凌乱的墨发在风中飞扬,她趴在地上在这无人的夜里,心中的憎恨越发强烈。在这世上只有强者才不会被人践踏,因为她输了才会任人肆意的凌辱,正如当初苏映抑说的那般,他们其实才是最配的,可惜她当初放弃了那么好的机会去救他,为了这个不值得的男人陪上自己的全部,活该会失去一切。她笑的不可抑制,她笑出了眼泪,她是多么愚蠢,为了一个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男人双手沾满鲜血,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他的唾弃和厌恶。
呵呵呵。贺芸罗,你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吗,天底下最傻的人就是你了。
贺芸罗一步步坚韧的迈进玉清殿,殿中迎面站立的则是早朝后未退去的贺青彦,以及伏跪在地的现任大祭司姝灵,那个一直在她身边为她所用,对她恭恭敬敬唯首是瞻的女子何曾想到有一天会将她出卖。她想过别人,也一直都提防着,却是没想到那个人竟可以演了那么多年的戏将她给骗过。
她是看准了这点才敢说的罢,阿月到还佩服起贺芸罗的心智来。虽说她害人,可她若是将这份心智用在其他的地方或许真的是能成就她,这或许就是她的命。又或许没有她的话贺芸罗也不致走到这一步,她会当上太子妃,将来也可能会是魏后,届时才是真正的可怕。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若执意要将罪名安插在阿罗头上那阿罗也无话可说,阿罗没有做过的事是不会承认的,即便是被冤枉阿罗还是相信老天都看着,自有一天会还阿罗清白。”都这个时候了贺芸罗还在嘴硬,反正她想过了凭着这些并不能拿她怎样,他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否则就不会有今晚这出戏,只要她打死不认他们就不能拿她怎样,她毕竟还是郡主,她父亲是国师,她曾经是受百姓爱戴的大祭司,为了她的婚礼取消已经惹怒了多少百姓的抗议,若再爆出她的坏消息那到是对她有利,总有人不会相信的,说不定是为了平息怒气才故意抹黑她,想要以此来为皇室寻找借口,这种时候贺芸罗反而不怕了,反正事实就是如此,这么多年担心的事终于曝光于人前,她反而更加从容淡定。
第91章 皇权更迭
,一来是怕百姓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二来也会令贺氏名声扫地,怕贺青彦会狗急跳墙。虽然苏映寒早有准备,可毕竟贺青彦在暗,他会做些什么无人能预料,万一防不胜防岂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魏帝的顾虑苏映寒还是知道的,为了贺芸罗的事他也是说了好久才劝动的,若非姬颖那边开棺拿出了有利的证据事情也不会那么顺利,这些冥冥中自有注定,或许也是姬颖在天保佑想要还自己一份公道,也是因为他这个父皇还信赖他,换成是他母后这边就没那么容易相信了,且她若是得知真相必定要对贺芸罗大失所望。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他也不想再令她伤心,所以没敢告知。今夜之事除了要还姬颖一个公道,也是对姬典一个交代,他们现在亲口听贺芸罗诉说,人证也都在就算贺芸罗再抵赖都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