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明白,嘴唇开了又合,没有发声,侍卫干脆抬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瞳孔道:“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张脸吧。看到你这道疤,我硬都硬不起来。”
说罢,侍卫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叶,潇洒离开了。
11.
大统领头疼地看着暗卫,安慰道:“既然对方在乎容貌,早日说清也好。”
暗卫摇了摇头:“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惜人家是啊,都说了不喜欢你脸上那道疤,这可怜孩子还在自我催眠呢。
大统领心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却听到窗外有人匆匆赶来,敲了敲窗檐。大统领打开窗户,暗卫抬起耳朵,听到赶来的人急急道:“禀报大统领,庄主说庄里抓了一个细作!”
暗卫握紧拳头,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12.
那细作正是侍卫。
他与庄外人通信时被庄里人撞见,又死活不肯泄漏内容,庄主怀疑他正是与庆火堂勾结的奸细,近来庄里消息常被泄露,庄主正愁抓不着人呢,没想到就出在自家侍卫里。
这要怎么处置呢?庄里人商量着,庄主怒火滔天,怕是砍他一万次头都不够哟!
可怜的小翠,和他素来交好,这会也一起被押在牢里,这怎么受的了啊。丫鬟阿兰偷偷抹着眼泪。
别的丫鬟说,阿兰你别哭啦!要是被庄主抓到,你怕不是也要被当作奸细呢!
什么时候处置呢?侍卫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庄主说,后日午时,就在庄门口,杀鸡儆猴。一个侍卫抹了下脖子,斩!
唉,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奸细,这下被庄主抓了,大好男儿一生就这样白白葬送了。
暗卫值班的时候听着这些话,木着脸不吱声。
他轻轻摩挲着面罩,面罩后那道伤疤隐隐作痛。
13.
侍卫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庄主那般心狠手辣的人,自然是不会给他饭吃的——不仅不给饭吃,还穿了他的琵琶骨,挑了他的脚筋,在他背后烙印玩。
浸了盐水的鞭子打起来要比普通的鞭子疼上好几倍,伤口又没人管,马上就起脓了,过不了几天,怕是要长蛆,然后就有大大小小的苍蝇在他的尸体上转圈圈。
如果他还能在这里待到那一天的话。
这庄主性子急,从他嘴里一直套不出话,怕是等不急要把他斩了。
他动了动手指,想换个姿势躺在稻草上,但是锁链太重,他现在又没有力气,躺在一滩已经变黑的血泊里,糟蹋得令人看不下去。
意识越来越沉,正要睡过去时,他却感受到有什么在动自己的镣铐。
侍卫睁开眼,看见暗卫蹲在他身前,摆弄着那铁镣,眼神焦灼。
“别白费功夫了。”侍卫懒懒地说,“那是用特制的寒铁打造而成的,你解不开也砍不动。”
只见暗卫停了动作,又站起身。
这是想干什么?侍卫抬起眼,见暗卫走到墙壁处,试图将那寒铁与墙壁连接处撬开。
“你是傻子吗?”侍卫声音很微弱,暗卫明白侍卫的身体状况不妙,怕是剩不了多长时间就要重伤而死。他停了动作,握着刀原地不动。
“你要是还没有那么蠢,就赶紧离开这里。”侍卫垂下眼睛,“把自己藏好……别让别人发现你。”
暗卫收了刀,深深地看了侍卫一眼,转身走了。
过了没多久,侍卫接近昏迷的意识又被惊醒,他听到屋外忽然变得人声喧闹,有脚步声,风声,点火声,还有兵戈相见的铮铮鸣响。
一阵脚步声传来,侍卫眯起眼睛盯着来人,居然又是暗卫。
暗卫一只眼已被鲜血糊满,身上多了不少处伤口,衣服的下摆的红色正不断向外扩展。
侍卫笑了,抬了抬下巴:“再不处理你就要失血而亡了。”
暗卫不作声,蹲下身子,身形晃荡了一下,侍卫看见寒光一闪,镣铐应声而解。
“你怎么拿到钥匙的?”侍卫心惊,再无调笑的心思,几日来负伤的身体好像又平白多了几分力气,说话都变大声了。
暗卫还是没说话,伸过手就要抱起侍卫。
“现在还不行——”侍卫正欲挣扎,却听暗卫声音嘶哑。
“庄主明日午时就要杀你。”
侍卫一愣,停止了挣扎的动作,感受到暗卫抱着自己的身体愈发不稳,心里苦笑,就算暗卫从庄主那里偷得了这镣铐的钥匙,他俩这负伤之躯也逃不出这山庄了。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身体放松,将头靠在暗卫的胸前,低声道:“你长得与我一故人有几分相似。”
14.
暗卫抱着侍卫闯出牢房,却见山庄内一片混乱,似有外人闯入,庄内杀声连天。
侍卫已经失去意识,暗卫抱着他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庄主现在应该急于应付外人,无暇顾及他这一小小暗卫,眼下最要紧的是逃出山庄,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