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子杰还真的下了点功夫。
秦重的声音又激昂起来:“谁啊?谁啊?”
子杰转过头看着我,目光别有深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重差点跳了起来,如果头顶没有上铺的话,他气急败坏地瞪着子杰,说:
“你?!”
子杰退后了一步,优美地转了一下身,两手象握着机关枪一样对着我,
“他!”
我一下子闷了,是吗?
虽然上课也有几个星期了,隔一天都能见到楚老师,但我几乎还没有机会和
她单独说过话呢。
子杰的证据非常可笑,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和楚老师偶尔在路上碰到,
她看到华林就会脸红。”
我气得当胸给了他一拳,“这叫什么理由?你既然也在场,那也有可能是看
到你才脸红呢。”
子杰很认真地说:“我也在纳闷啊,每次和你在一起看到她才会脸红,我单
独碰到她就不会,你们说这是什么道理?”
我心里一动,嘴上却说:“你太敏感了吧,她现在上课都不怎么脸红了。”
子杰也挤过来,挨着我们一起靠在了被子上,“反正,那个什么…什么…”
这是子杰的口头禅,每次说不清了就来上这么一句。好在我们已经渐渐习惯了,
也就不再理他。
我们三个人的友谊在很短的时间内茁壮成长,子杰睡我的上铺,秦重住在斜
对门,因为他老是往我们宿舍跑据说就差被他们宿舍开除了。他经常羡慕地看着
我们的上下铺说:“要能自己选择宿舍该有多好。”其他同学都戏称我们为“三
剑客”,应该说这样快速的找到友谊令我的大学初期平添了许多快乐,但心里还
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我知道那是什么,但尽力不去想它,因为会很痛苦难熬。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秦重失恋若干次,每次都叫上我们去草坪小坐。有一
次子杰忍不住向他指出:“你这根本就不是失恋嘛。”
秦重抬起头说:“那是什么?你说叫什么?”
这下连我也忍不住了,“单恋!”
子杰连忙纠正说:“暗恋!别人都不知道,你一个人在那费什么劲,还让我
们陪你伤心。”说完面对秦重,严肃地说:“要主动,大胆出击!”
秦重又丧气地低下了头,“可人家在中文系,够不着啊。”
子杰嗤了一声,“你不是很容易和人混熟了,中文系怎么啦?你看人家俄语
班的,有两个都打高射炮了。”
我好奇地问:“什么高射炮?”
秦重接口道:“我知道,那两个家伙虽然才大一,看上去比快毕业的还大,
搞上大二的女生也正常啊。而且人家毕竟是一个专业的,有些活动能碰上。”
子杰看着委屈的秦重说:“你爸给你起的名字有点小毛病,你简直应该叫情
种,只会暗恋的情种!”
看来每个人的青春都充满了苦恼,我也是,但我从不说。只有子杰最快乐,
他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实际上我知道有好几个女孩对他颇有好感。可他嘻
嘻哈哈的,从来没当回事。
在黄叶随秋风起舞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张志强寄来的明信片,上面只写着一句
话:“学校真不好玩,你有没有空过来玩?”
那个时候我正在校园里的一条马路边晒太阳,一只手里还拿着个煎饼果子,
那是我大学四年最喜欢的早餐,尽管有时已经快中午了。
志强上的大学号称是美女如云的,有机会真的应该去看看。不过我家里寄的
生活费只勉强够我生活,只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看着天上惨淡的太阳,想
象着志强的生活,他估计每周都有专车接送回家的,不过高中几年除了我他确实
也没有什么朋友,尤其是汪雨又回了上海,他们还有联系吗?我在心里想。
有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去图书馆看书,在转过一个书架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
个柔软的身体,我忙退后一步,嘴里说着对不起。抬头一看,却是楚老师。她穿
着一件雪青色的夹克衫,下身是淡蓝泛白的牛仔裤,虽然个子不太高,但因为骨
肉停匀,显得身材颀长,腿形优美。她看到是我,脸上略为一红,忙说:“没关
系。”我想起了子杰的话,心头有点荡漾。
她轻声说:“我在找一本书。”说着不经意地伸手捋了一下耳边的发际,脸
庞略为侧开,似乎在躲避着我的目光。那一瞬间图书室里很静,实际上一直就那
么安静,可我觉得有点尴尬。她在我身边站了一会儿,一股久违的幽香扑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