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叫德森,交个朋友?”
我看着他,面目冰冷,“好。”
我知道,他是拳场老板的儿子,所以,我利用了他。
我靠着他进入拳场,学着打拳,我把沙袋当成那些贵族们,用沙袋宣泄我的仇恨,他们说我为了打拳不要命了,我只知道我需要足够的力量。
我最初住在垃圾房旁边,后来抢了一家小平房住,我打倒了比我壮硕几倍的大汉,但我知道,这还不够,还不够!
德森看我打拳狠了,就会拉着我在恶人街闲逛,说要劳逸结合。
他有一个妹妹叫妮丫,妮丫比他小三岁,笑起来时眼睛咪咪的,有两个小虎牙,很可爱。
妮丫总爱跟着我们,无论打拳还是闲逛,我们打拳时,她会买很多水抱在手里,看我们打拳,对旁边学徒说,“看到没,这是我哥和我未来男朋友!厉害吧!”
那些学徒会嘲讽她一顿,她就抱着水,追着他们打。
每到这个时候,德森就会用胳膊肘拐我,八卦道,“你们啥时候在一起,你当我妹夫,我放心。”
我只是冷然看他一眼,继续发狠的打拳。
在我爸去世后,我就没有了儿女情长,只有无尽的仇恨。
就这样,我在恶人街一待就是五年,这五年里,我几乎每夜都在拳场度过,我也从当初的小豆芽,成为恶人街不敢惹的存在。
我的容貌越发出众,越来越多的人向我表达爱意,我讨厌这张脸,现在想想,我爸当初抹花我的脸,就是怕我遇上和他一样的遭遇。
如果当时我能够早点发现他的异常,让他带我回下三区,会不会就不会发生惨剧。
可这世间哪有这么多如果。
恶人街的人都知道,下三区有一个由下三区当权者创建的地下拳场,在德森家学打拳的人,一是为了有点本事傍身,二是想通过地下拳场逆天改命。
恶人街流传一句话,‘谁要在地下拳场取胜,谁就能获得数不尽的金钱和权利’,事实情况是,地下拳场的拼命打拳不过就是当权者献给上二区贵族的一场戏罢了,而这句话也是当权者给身陷绝望深渊的下三区人的一个糖衣炮弹。
可我得参加,这是我唯一能够回到上二区的机会。
去报名的那一天,德森抓着我,对我说,“你别去可不可以,我听说那里很恐怖!”
我撇开他的手,这几年来德森已经从一个小胖子变成了大胖子,体型比我高了不少,我说,“我必须得去。”
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所以明知是地狱,我也要往下跳。
德森就往我家门口一坐,用他的身体挡住我,妮丫就在他身后探出一个脑袋,肉嘟嘟的脸上一脸严肃,“你不能去!”
“尼叔,你来了?”
听到我的声音,他们两个一同抬头往外面看过去,我趁着这个机会,翻了窗户跑了出去,德森气急败坏地直跺脚,妮丫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怎么这么蠢!”
“你更蠢!”
我报完名回到拳场,德森不理我了,见到我就对我冷哼,我对他视而不见,我们两个就像是在赌气一般,都在等对方妥协。
最终,德森选择了妥协。
我去地下拳场那天,德森和妮丫一人送了我一个拳套,这两人哭的梨花带雨,德森握住我的手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等你回来我请你吃肉串。”
妮丫挤开他,“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吃!风哥哥,等你回来,我们去奥德街,听说奥德街有好多好玩的。”
“你不也除了吃就是玩吗?”
“放屁,大蠢猪!”
这两兄妹又开始吵起来了,在他们吵起来的间隙,我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我对他们说,“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只有活着,才能为我爸报仇。
地下拳场很大,在一个圆形的地坑里面,到了后,有人过来收我的东西,把我丢进牢笼般的洞窟里,让我等待我的对手。
从栏杆望出去,能够看到糜丽华贵的洛神像,一面天堂一面地狱,拳场中央全是白花花的骷髅头,我知道失败了,就会沦为这些骷髅头的其中之一。
在地下拳场不乏有实力强劲的人,打到最后我四肢乏力,全身渗血,但我知道我不能认输,我只能够赢!
德森和妮丫送我的拳套已经坏的不成人样,在我把一个对手丢进地下的骷髅堆里时,那双拳套也跟着掉了下去。
这场以命相搏的拳赛,我赢了,可我没有等到上二区贵族,也没有见到下三区的当权者。
在裁判把装着钱的麻袋丢给我时,我追问裁判,“我能去上二区吗?!”
那裁判瞥了我一眼,“这次又没有上二区贵族来,去什么去。”
他让人给我一份合同,“当不当人体餐桌,一晚上五百银元币。”
我拒绝了,精疲力尽的回到了家里,原来,赢了也没有用。
德森和妮丫知道我活着回来很高兴,妮丫看我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