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要矮半个头,身材也很单薄,奇怪的是浑身精力十足,他自己就经常自嘲说:
“凡是浓缩的,都是精品。”这小子还有个特点,那就是见人就熟,没几天就已
经和我们的区队长快称兄道弟了。
区队长是个山东大汉,对其他人从来都不苟言笑。有一次练俯卧撑,秦重没
几下就趴地上了,区队长一边猛拍着他的屁股一边笑骂:“就你这样的以后怎么
娶媳妇啊?”
秦重一个翻身坐起来说:“报告区队长,我还没准备娶媳妇。”停了一下又
认真地问:“区队长,您媳妇呢?”
区队长的脸上瞬间显出一丝柔情,很快消逝,用手猛拍了秦重的肩膀,说:
“嘿,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涝死-在老家哪!”引来一阵吃吃的笑。
我是少数几个笑不出来的人,那个瞬间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云姨曼妙的
身姿,玲珑的曲线,动人的娇喘。我想我也旱了太久了。有些东西已深植心底,
而我本来以为会随风而逝的。
回到校园已经是秋天,法国梧桐的叶子开始变成黄色。折腾了近两个月终于
要开始上课了。我至今难以忘记那第一堂课,只是因为那个上课的人,我的第一
个大学老师。
我坐在门边的一个座位上,用眼神悄悄地瞄着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忍不住
要叹气,真是乏善可陈,心里嘀咕:为什么象汪雨和静笛这样的漂亮女孩对上大
学根本就不感兴趣呢?
她轻轻地走进来,穿着一件烟灰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一条黑色的长裙,露
出一小截小腿,穿着黑色的丝袜,脚上是一双乳白色的中跟皮鞋。我略微抬头,
她中等高度,头发整齐,只披到肩头。脸是雪白的,犹如象牙,我甚至觉得似乎
太白皙了,以至于她的双眸显得无比深邃,眉如点漆。除了静笛以外我很少看到
女孩子的睫毛这么长又浓密,难道这么年轻的她是我们的老师?
她走上了讲台,一开口说话两片红云就飞快地浮上了脸颊,更加楚楚动人。
“我姓楚,叫曼婷。”她放下了手中的教科书,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了娟秀
的名字。她简短地做了自我介绍,原来她刚刚研究生毕业留校,第一学年将配合
班主任刘老师给我们上主修课。
她的声音很优美,吐字清晰,如一个个音符般跳跃在我的心头。
这第一节课是如何结束的我已经记不清了,下课后子杰很自然地与我走在一
处,他神秘地问我:“华林,你背上出汗了吗?”我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子杰
轻轻地笑出了声,“嘿嘿,彼此彼此。”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可恨哪,余
生也晚。”说完夸张地叹了口气,我们不禁大笑起来。
一个人的时候我静静地问自己:为什么会心跳呢?尤其是楚老师脸红的那一
刹那。我本以为自从和云姨亲热过后就算领略了世间的万千风华,看来女人的美
真的有很多种,要命的是楚曼婷的美同样令我怦然心动。
晚上我,子杰和秦重坐在教学楼前面的草坪上聊天。秦重破口大骂:“什么
玩意儿,怎么考上大学的女孩子都这模样?”如果是几年后的网络时代,他应该
会写一首恐龙诗来表示抗议。我和子杰互相看了一眼,没有附和。秦重怀疑地看
了一下我们,忍不住问:“难道你们班会例外?”
子杰嘿嘿笑:“哪里哪里,一样一样。”
秦重不相信地瞪着我:“还是华林比较老实,快交代吧。”
我忙学着子杰的语气说:“一样一样,哪里哪里。”
三个人笑翻在了草坪上。
过了几天,秦重怒冲冲地冲进我们宿舍,指着我和子杰就骂:“你们两个太
不够意思,太不够意思。”
子杰听他反反复复地咕哝了几遍后说:“你的词汇是不是也太贫乏了,什么
什么不够意思啊,说半天也说不明白。”
秦重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上,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表达:“你们班确实有精品
啊,简直是楚楚动人哪。”
我们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子杰揶揄地说:“而且还不是浓缩的。”说完两
手按住秦重单薄的肩膀,“兄弟,冷静,别激动。”
我倒在床上一个劲地笑,没想到子杰话锋一转说:“不是兄弟有意隐瞒,实
在是因为你没戏啊。”说着直向我挤眉弄眼。
秦重一下子象泄了气的皮球,沮丧地说:“她结婚了?”
子杰摇摇头,“非也非也,而是情有所属。”
这下连我也不禁好奇起来,说